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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官說,秦王的病已病入膏肓,他們只能盡力為之,此時政務都由太子柱代理。
嬴小政雖然不知太爺爺是何時故去的,但是他聽仙女姐姐說過自己登基很早,恐怕也就這半年一年了。
「父君,我是政兒。」
「哦,是政兒啊,回來了。」
聽到嬴小政的聲音。秦王吃力的睜開眼睛,看著面前只有七歲的嬴政。
七歲的孩童,此時眼中並沒有回到故國的喜悅,也沒有因為看到他生病而故作悲傷,或者賣力的討好他。
嬴小政的眼神之中,冷情淡漠,鋒芒暗斂。
這是他僅有七歲的玄孫!
秦王微微一震。他透過嬴小政的身影,彷彿看到了自己昔年,剛剛從作為質子回到秦國的時候。
這個玄孫很好,像他。
秦王終是起身,披衣牽著嬴小政走到屋外的高臺上。他看著遠處起伏的山脈,說道:
「寡人為秦王五十餘載,令天下七國之人皆畏寡人如虎。然而寡人卻還有一願未了。
讓天下一統,令六合歸秦!
可寡人勵精圖治五十年,也未能如願。政兒你說,這一願,有誰能替寡人實現?
天下歸一,還有能實現的那一天嗎?」
阿房宮你都不知道?
「這一願,孫兒定會為您實現!」
嬴小政此時也抬頭望向遠處天際,他的目光越過了那層層秦嶺山川。
再往南,有蜀地,還有百越,還有更南更遠的地方。
「除了一統七國,北有匈奴,南有百越。跨過大海,還另有天地。
孫兒會將我強秦的旗幟插在這每一寸土地上,令我強秦所到之處,皆臣服!」
海外?
秦王微微一震,隨後,放聲大笑起來。
原來這個孫子不像他。他的這個玄孫,定要比他走得更遠,做的更多。
「聽你如此說,寡人人便再無遺憾了。」
又過了幾月,等到秋收之計,聽聞治粟內史回稟,說是秦國糧倉的糧食,足足比去年翻了一倍。此時,已經彌留在病榻的秦昭襄王聽到這裡,大笑三聲:
「好好好!」
自周朝以來數百年,他們強秦君王未曾有一日懈怠,只可惜,只可惜他得到這紅薯太晚了。
「父親!父王!」
秦王猛地吐出一口血來,然而他卻忽略了身旁子孫那焦急的神色,他抬起頭,目光越過他們,直直的看向站在末尾處的嬴政。
忽略周圍一眾王室子孫那訝異的目光,嬴小政上前幾步,來到床邊。
秦王伸出枯瘦的手,用力緊緊抓住嬴小政:
「你要記得你對寡人承諾的話!」
「孫兒時時不敢忘記!君父放心,政兒定會做到!」
「好!好!好!我大秦的江山未來交給你,寡人死可安矣。」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或面露喜色或面色大驚,陡然色變。皆是齊齊的看向這位才歸國不到一年的秦國質子。
「父王!」
就這麼一錯目的功夫,等到秦太子柱回頭,才發現他的父王已經合上了雙目,溘然長逝,然而秦王嘴角卻還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那神情似乎是了卻心願,再無遺憾。
嬴政究竟同父王說了什麼?
眾人不得而知,卻也沒空去問。
統治了秦國半個世紀之久,震懾了六國五十六年的秦昭襄王去世,一眾人忙忙碌碌,既要守喪,又要準備新王登基的大典,還要防止六國趁亂出兵。
好在這位大魔王雖死,但強秦屹立數百年,餘威仍在。六國忙著互相偷家,都沒傻缺到對秦國有什麼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