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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將脖頸上的圍巾繞高了起來，剛好可以遮擋住他鼻子一下的部分。

夜更深冷。

邁進院子的大門時，一股熟悉的氣息味道撲面而來，到底也是住了將近兩年的地方。院子裡很安靜，不過那些房間裡卻還亮著燈，他估計著這會兒已經有十一點了，沒休息的也都準備要休息了。

拎著揹包走向自己的房間時，他在楊爺爺的房間前停下了腳步。房間裡一片漆黑，興許老人家已經睡下了。

回到房間裡，沉入江開啟燈。房間裡很整潔，幾乎是他去時什麼樣，回來也什麼樣。不過很乾淨，沒有一絲灰塵。顯然經常被打掃，這樣的事情除了隔壁的那個爺爺外，似乎也沒人會做了。

房間裡因為沒有開暖氣所以顯得很涼，沉入江放下揹包，向來沒有什麼弧度的嘴角竟是稍稍上揚了些許。

他試著開啟了暖氣，發現暖氣供應竟是已經到了。轉身撲倒在熟悉的床上，這十幾日來的勞累竟是瞬間湧上大腦。他閉上眼睛，很快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

沉入江直直睡到了第二天的大中午。院子裡的小孩估計早都放寒假了，在院子裡玩鬧的聲音把沉入江從睡眠中吵醒，不然他估計可以睡得更久一些。

起床到浴室裡刷牙洗臉，順便洗了個澡，一身清爽，洗完後給還傷口換了藥。

&ldo;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拆線。&rdo;沉入江一邊上藥一邊想著。

收拾妥當後，他從房間裡出來。恰好看見坐在院子裡抽著竹筒煙的楊爺爺，老人家這會兒邊抽菸邊看著小孩兒玩耍，笑得不亦樂乎。沉入江清了清嗓子，出聲喊道：&ldo;楊爺爺。&rdo;

老人家聞聲回過頭，一臉驚訝的看向沉入江：&ldo;呀！你這娃子兒，嘛時候回來的？&rdo;

&ldo;昨晚十一點多，見您睡了就沒有打擾。&rdo;沉入江如實回答道，言罷，頓了頓，思索片刻才繼續道：&ldo;謝謝您給我打掃房間。&rdo;

&ldo;原來是昨晚啊！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我這還納悶怎的還沒回來，這楞子個學校，真是不把你們這些娃子當人呀。&rdo;楊爺爺抬頭看著站到他身前的沉入江，嘆了口氣說道。

&ldo;沒關係，習慣了就好。&rdo;沉入江在老人家旁邊坐了下來，視線轉向那幾個在嬉鬧的孩子身上。

楊爺爺一邊抽著竹管煙，目光不離那幾個孩童，不過嘴下也不停的和沉入江聊著天：&ldo;今年也不回家嗎？&rdo;

沉入江愣了愣，很快就反應過來楊爺爺話裡的意思，一年前的春節前夕，他曾問過沉入江&ldo;都這會兒了，還不回家呢？&rdo;，沉入江那時的回答是&ldo;不回&rdo;。

老人家又隨著問了為什麼？沉入江想都沒想太多就答了一句&ldo;不想回&rdo;。

之後老人家便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了，只是坐在屋簷下，抽著竹管煙凝望遠處的積雪出神，似乎在想些什麼。後來沉入江才知道，這老人家的子女也是連著兩年沒回來看他。

沉入江那時的回答就彷彿是他子女的回答，他想自己可能在無意之中傷到了老人家的心。不知是出於抱歉的心態還是什麼，從那時起他對老人的關注也變多了些，態度也變得恭敬了起來。

不過他不怎麼明白楊爺爺的子女，為什麼會不回來看他。如果外婆還活著家也還在的話，他肯定會年年回去的。他也沒敢詢問楊爺爺這個問題，只是覺得不解罷了。

只是沒想到他今年又問起這個問題了，沉入江猜想著老人家可能還是希望子女能回來看看他。那這樣一個簡單的問題他該怎麼回答？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