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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冰不願在眾多耳目之下與李景卓糾纏,他能拋卻堂堂王爺之尊,她還想給李培南留點顏面。她拗不過他的纏勁,拂落他的手,低頭鑽進他的馬車中。
李景卓自然是歡喜異常登上馬車,不斷叫隨從備好各種物什,親自動手服侍蕭冰。她那梳作男人的髮髻被他打散,她不在意地憑窗披髮坐著,他就軟語哄她低頭,好讓他替她梳出發辮。他絞了帕子給她擦臉,替她寬衣,終於將她收拾成他記憶中的“小冰”模樣。
蕭冰不勝其煩,幾次想翻窗逃走,都被李景卓不顧體統地抱住。他將她看得極緊,一路平安抵達皇宮。
宮內翠華儀仗、金鐘龍鼓、文武百官、皇子王孫依次排列,等待著新皇入主宮廷。
李景卓緊執蕭冰之手,走向了金漆龍椅。頓時,宮廷內外山呼萬歲。他回頭看著她,眉眼帶盡溫柔,凝聲道:“只可惜父皇不在場,我要他知道,你始終是我的妻子。這天下,我只要你一人。”
蕭冰淡然佇立,只將目光投向了丹墀之下的李培南。李培南穿玄衣飾朱緯,映得眉目如墨,一身合乎禮制的皇子裝扮,將他襯得更加光彩照人。
他似乎在聆聽禮樂鼓聲,面容一如既往的冷淡。
相比之下,站在大殿門前觀禮的衣久島和柔然就顯得高興多了。她們牽著手,一直抿嘴笑個不停。
俗話說知子莫如母,蕭冰掃了一眼全場,就知道李培南的心事。
據哨鋪回傳,閔安、溫什、小朱及朱家寨幕後首腦人物朱佑成都不見了,似乎憑空消失了一般,朝廷嚴令各關津要道徹查通行之人,都不見有異情稟告上來。
閔安既是不見,李培南自然要擔憂。入朝後,需他處置的問題更多了。最棘手的事是妥善安排兩州總兵府人馬,既不能強硬接收,也不能放任他們回去繼續獨大一方。
眼下,最為簡便的方法就是與兩州總兵府結姻親,轄制兵總勢力。
可是連蕭冰都懂得,李培南不會有這樣的心思。
李培南先留兩州總兵府的小姐在皇宮做客,待以公主之禮。較之柔然,衣久島與李培南素來交情好,性子也爽朗些,她明白李培南的心意,從來不提結親之事,還勸動父親交出了一半兵力歸附西疆首縣兵營。白木州勢力一旦分化後,李培南果然送衣久島回到總兵府,並贈予了大量物資及錢銀。
柔然失去了衣久島的伴同,天天要與李培南在一起遊玩,即便是李培南入宮輔助政事也不例外。
夜裡,李培南待柔然睡著,從她寢宮內退出來,走向暖殿。
蕭冰披著一身月色站在桂花樹下,待李培南走近,就說道:“陛下拿金冊地位脅迫我留在宮裡,可我過慣了閒雲野鶴的日子,留在這裡萬般不自在。我若走,陛下不能立你為太子,你是否怪我狠心?”
李培南迴道:“宮裡規矩多,講究掣肘權衡,束縛人久了,性情就會冷僻。孃親一走,父皇無心處置國事,朝政一旦動盪,最後殃及萬千子民,勢必引得烏族都不敢接納孃親。”
蕭冰沉默良久,終究不再多說一句話,走回了正殿之中,陪伴李景卓批閱奏章。
半年後,華朝國運亨通,政局安穩,民生吏治軍政諸事各有起色。
李景卓喚非衣進宮,提出祁連家族有意請婚之事,詢問非衣意見。非衣思前想後,應付了婚事,願意繼續照顧祁連雪。隨後,宮廷為兩人舉行盛大婚禮,非衣夫婦搬進宮中,舉案齊眉比肩相親,成為萬千家庭表率。
柔然見祁連雪轉身做了皇妃,羨慕不已,向李培南提出後繼效仿之意。李培南待她一如往常親厚,應她萬般要求,唯獨不涉及婚事,更是阻止她傳書回去催促父親請婚。
柔然生了一陣子悶氣,終究小孩兒心性,過後依舊聽從李培南的主張,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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