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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已經殯天的先皇可是大不敬。
想到這裡,蕭知情的心態越發堅定起來。
寅時夜深,楚南王暫居的宅院裡,直挺挺地跪著一道身影。
蕭知情抿緊嘴,忍受著暴雨砸身的冷痛,只為著後半夜的諫言能順利進行下去。李景卓本來就沒睡得安穩,聽到侍從通傳後,知蕭知情有話要說,索性喚她進屋,。
蕭知情在走廊上接過侍從手巾,擦淨了髮絲和臉龐,穿著*的衣裙走進廳門。她低著頭,徑直走到李景卓椅前跪下,第一句就說:“微臣有罪,辜負了王爺的栽培。”
李景卓擺手喚退所有侍從,再沉著臉說道:“罪大,依國法處置;罪小,出門由我擔待。”
蕭知情磕了個頭,蒼白著臉答道:“微臣以下犯上,在王爺茶杯裡下毒,想嫁禍給閔安,罪及死。”
李景卓不由得冷了聲音:“竟然是你下的毒?看來是我愚蠢,養出了一隻白眼狼!”
蕭知情雙眼流淚,再磕了個頭:“微臣的目的是引發閔安查探毒源,將他打發到鄉野之地去,決計沒有毒害王爺的心思。微臣知王爺心結沉鬱,一定不會喝那杯茶,所以才敢下了少許的毒,確保不會毒傷王爺的身子。王爺若是不信,可取來函封證物驗查!”
李景卓伸手點了點蕭知情的發頂,冷冷說:“我可以不追究你犯的錯,可那名侍衛,怎麼又給你白白陷害,說他下了毒?”
蕭知情在李景卓的掌壓下不敢動,極清楚地說:“這正是微臣需要稟明的第二件事。”
“說!”
“清泉郊野兩千守軍佔山劫道,阻遏朝廷鹽鐵營運,又恃兇禍害百姓,一直被王爺和世子視為心頭大患。守軍派系繁雜,背後又得祁連皇后撐腰,王爺和世子要整頓他們,偏生缺少一個合適的藉口。好比這次畢斯殞命,彭馬黨調來守軍圍困縣衙,王爺為維繫平穩局勢,最終不得以將他們放走,免除了縣衙裡的一場干戈。”
蕭知情說到這裡頓了頓,留著適當的時機給李景卓考慮。她的話一針見血,的確是李景卓為之頭痛的事情。因此,被點到卯的李景卓臉色緩和了不少。
蕭知情緊跟著說:“微臣有辦法挑動當地百姓加入縣衙的緝捕隊伍中來,幫助衙門打壓守軍勢力,且師出有名。只是手段——需要絕烈些。”
李景卓沉吟:“絕烈?先說來聽聽。”
蕭知情知道時機已到,就叩頭長拜不起身,對李景卓顯露出決然姿態,連“微臣”自稱都免了。“這個手段又要從王爺身邊的侍衛說起。我曾經救過他一命,他對我心存感激,由此服從了我的安排——我要他用守軍軍營特製的鋼刀自盡,做出被人左手裁決的樣子,打算在天明的祭神壇上丟擲他的屍身。軍營守軍佩戴全直馬刀,背寬刃窄,慣用左手搏殺,侍衛的死因剛好吻合這些特點。除了侍衛,我還安排了另外兩具相同的屍身,均是來自民巷,屍主有一定地位,容易激起百姓的憤慨。待百姓情緒釀成,自有人催動他們聲討守軍打頭陣,我再帶著大隊在後面壓進,說是保護百姓免遭野軍屠戮,將守軍清掃乾淨。”
李景卓久久沒有應聲,首先震撼於蕭知情的這個絕烈手段中。一個女人,能有這種謀斷,已經不輸給古往今來任何一名掌權者。再者,他想得到蕭知情為了王府及世子府當真是忠心耿耿,不僅想好了舉措應對宮裡的詰難,給兩府留下愛護子民、晏清世風的好名聲,而且還親自上場廝殺,不避艱險盡獻最後一份力氣。
一個下屬女官,都有如此的見識和決斷,他作為上級,又有什麼理由去推辭呢?至於被她丟擲的三條屍身,等同於三條人命之舉措,他一併歸納進“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的理由中去。
李景卓最終應道:“此法可行。”
蕭知情抑制住心喜之情,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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