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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斟酌著想要找機會和父母坦白的事情突然間在這種情況下被不堪地提起,巨大的恐慌感幾乎要將他吞噬。
他慌亂地抬起眼看向站在他身邊的周卉,眼底滿是無助。
「回房間。」周卉輕輕拍了一下陳序的背,「聽話。」
陳序這會兒手足無措地看她,眼底甚至泛起了淚光:「媽媽,我……」
「乖。」周卉輕聲道,「你先回房間。」
陳序這才點點頭,抬起沉重的腿一步一步往房間走。
「出去。」周卉收回視線,看向眼前的這個男人,抬手指著家門,「你們倆,現在,立刻,從我家出去。」
似乎是從周卉和陳平的臉上看到了失控的表情,大伯母露出了輕蔑的笑:「我可是親眼看見的,那個跟你兒子親嘴的男的現在還在你兒子房裡呢。」
陳序回到房間時,大伯母的這句話正好傳進陳序的耳中。
而隔著一扇門的顧柏舟也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舟,我害怕……」陳序的聲音染上了哭腔。
這種事情,由本人告知和從他人口中知曉本身就是不一樣的意思。
更別提是以這種不堪的方式被人提起。
顧柏舟在聽見大伯那句話的時候,整個人恍若被巨大的黑霧所籠罩。
心跳異常,幾乎喘不過氣。
但看著眼前失魂落魄的陳序,他還是強行控制住了自己。
「陳序,別怕。」顧柏舟的聲音也帶著細微的顫,「沒事兒,不哭。」
陳序甚少這樣直觀地直麵人類的惡意,他無措地搖著頭,靠著門蹲下了身。
顧柏舟就這麼陪在他的身邊,輕輕安撫著他。
直到房門被敲響。
「出來吧。」周卉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他們走了,我們跟你們倆聊聊。」
陳序沒急著開門,周卉也沒催:「我倆在客廳等你們。」
好一會兒後,門被拉開,陳序和顧柏舟慢慢從房間走了出來。
「伯父伯母對不起,是我引誘的陳序。」顧柏舟沒給陳序任何說話的機會,低下頭誠懇地道歉,「你們不要怪他。」
「不是啊——」陳序猛地抬起頭,「不是他,是我。」
坐在沙發上的周卉看著攬責任的這倆人,驀地笑了出來:「行了,坐吧,我和你爸早就知道了,沒事兒,別怕。」
陳序怔怔地看著周卉,又小心翼翼地偏過頭看了一眼陳平。
「我氣死了!」陳平憤憤道。
陳序立馬縮回了腦袋,像個小烏龜。
陳平察覺到他的動靜,趕忙解釋道:「沒有,不是生你的氣。」
「我們倆確實早就知道了,也早就接受了,本來還等著你們什麼時候想通什麼時候自己跟我們說呢,被這一家人一摻和,你們嚇壞了吧?」
很多時候人會落淚不是受了委屈。
而是受了委屈後被安慰、被理解、被尊重。
「哎喲怎麼還掉小珍珠了。」周卉好笑地從茶几上抽了兩張紙遞給站在跟前的這倆人,「哎哭吧哭吧,剛嚇壞了吧?」
陳序透過淚眼看著周卉,嘴一癟,委委屈屈地點了頭。
「我和舟舟本來是想今天趁著爸爸生日找個機會跟你們說的。」他吸了吸鼻子,「我們都做了好久的心理準備了,結果根本不跟著劇本來。」
「沒事兒。」周卉抬起手揉了揉他的頭髮,「那現在我倆都知道了,我就問了啊——」
「啊?」陳序有些懵。
「你們倆戀愛談了多久了啊?」
周卉這個問題一開口,陳平和周卉倆人全都睜大了眼看著他們倆。
以陳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