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臉皺得變了形。
寧婆子緊盯著她的臉瞧著似乎不像是裝的,才不情不願地蹲下身子湊近了看,嘴裡卻還不依不饒:“哎喲,莫不是跟你娘一樣,嬌貴病犯了,得到院子裡去養著由二老爺疼著才能好?”
蘇雪眸中厲光一閃,小嘴抿緊,撐著地的手往後一摸,抓起事先準備好的木棒便迅速而用力朝著她的後腦勺揮去:“疼你娘個頭!”
“突!”寧婆子後腦猛然受擊,猝不及防下身子往前一栽,擦著蘇雪的身子趴倒在地,驚愕而兇狠地抬起腦袋看著她。
蘇雪沒料到自己用盡全力的一擊竟未成功,被瞪得一個翻身跳開數步,手中的木棒卻抓得更緊。若是她敢衝上前來或是大叫出聲,她會毫不猶豫地再給她一下。
“咚!”好在下一刻,抬起頭的寧婆子終於抵不過後腦勺處傳來的眩暈,徹底趴在了地上。
“呼!”蘇雪長出一口氣,扔下手中的木棒,卻轉身走到一旁抓起一把灰撲撲黏呼呼的東西,蹲到寧婆子身旁微笑道,“這些日子你費心了,如今我就要離開,怎麼著也得好好回敬回敬你才是。”
話音落下,她一手扳開寧婆子的嘴,另一手將拿著的東西一股腦兒地塞了進去。卻是她這些日子從窩窩頭上撕下來的被弄髒的皮兒,經過她有意的發酵,早添了濃濃的餿味。好在那寧婆子此刻昏迷著沒有感覺,等到醒來後,怕是連腸子都要吐出來。
“娘子……”綠然的聲音漸近,蘇雪在寧婆子衣服上擦淨手便起身迎了出去,在祠堂外的黑暗處將她備好的東西接過,忙碌了起來。
“娘子,這樣咱們就能出去了嗎?”綠然一面看著蘇雪急急地換著衣衫,一面心有忐忑地低聲詢問。
“當然不能!”蘇雪動作不停,聲音平靜。
“那還要怎麼做?”
“自請離府,去南方的祖宅服素食齋,替母守孝!”
什麼?
宴席設定處,前一刻還嚷嚷著新人入洞房的所有人都呆若木雞,眼神怪異地看著院門處大紅燈籠下那個讓人背脊冒汗的身影。
只見她看上去不過四五歲,身形矮小,滿身縞素,雙髻間兩根長長的白綢帶隨風飄舞,宛如傳說中黑白無常半夜拿人的白鏈,讓人頓生毛骨悚然之感。紅白迥異,那小小的一道白,竟生生將被紅綢紅燈籠交織而成的紅色海洋割裂開來,讓人覺得喉頭一緊。
“雪兒自請離府,去祖宅服素食齋,替母守孝三年。還請祖母和爹爹成全!”直到帶著孩童稚氣的軟糯卻鏗鏘有力的聲音再次響起,眾人身子陡然一顫,才從那莫名升起的驚恐中回過神來。抬眼再看,才發現那不是什麼手拿白鏈的鎖命鬼,乃是個五官精緻的小姑娘。
她小小的身板似勁松般直直挺著,一張晶瑩剔透的小臉上,衝破悲傷的是那令人炫目的倔強與堅定。一雙黑如翟石的眸子中,微噙秋水,卻強忍著欲落不落。
原來只是個孩子!
眾人同時長舒了一口氣,有人悄悄摸了摸發緊的喉頭,有人抬手拭了拭額頭的冷汗,亦有人不自然地拉了拉帖在後背上的衣襟。
“誰……是誰讓……她出來……”穿著一身喜氣的暗紅錦袍坐在上首剛接受完新人叩拜的餘氏,探頭側腦從眾人縫隙中瞧見蘇雪的打扮,頓時腦袋“嗡”的一聲轟鳴,眼前一黑,直直向著前面栽了下去。
她這是造了什麼孽,由著韓氏生下這麼個孽障來,前些日子挑撥了外祖家還不算,今日竟穿著孝服鬧到喜堂裡來了,小小年紀,莫不是不敗壞了蘇家心裡不甘?
看著餘氏栽倒,熱鬧的大廳裡頓時一陣人仰馬翻。端茶遞水的,掐著人中拍打的,手忙腳亂的一陣忙活,才總算讓她稍稍緩過氣來。
蘇文成一轉身看著燈籠下那一抹依舊挺立的身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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