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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我發現自己被綠了,她沒有多解釋,我倆分得算和平,畢竟我也沒什麼底氣,家裡這情況,我不知道怎麼許諾一個女孩子未來,靠一間巴掌大的小餐館嗎?後來她畢業就和那男的去了北市工作安家,說起來我們也三四年沒有任何聯絡了。
當時我正撅著屁股研究椅子腿,旁邊是電動扶梯,於是吳菲就在我臉前升了上來,讓我逃都沒處逃去。
幾年沒見,她已為人妻,為人母,自然變了一些,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她看到我也愣了愣,還下意識回頭看了眼扶梯,估計在想能不能再下去,答案是否定的。
於是她就這麼杵在我面前,頭髮剪短了,不再是以前的及腰長發,剪到了頸項處,燙成了內扣。
我看看她,看看她攙著的小女孩,小女孩用提防的眼神看著我,我又看看四周,還好那個男人沒來。
「hi」我硬著頭皮來了一句。
她似乎點了點頭,抬手把頭髮別到耳後,掩飾那點緊張和慌亂,太熟悉她,每個小動作代表什麼我都清楚。
「這你女兒嗎?」我笑著指指她攙著的小朋友,眉眼間依稀有吳菲的影子。
「喔,對。」
「真可愛,」我笑笑,彎下腰,「你叫什麼名字啊?」
小朋友往媽媽身後躲了躲,「影兒。」她奶聲奶氣地回答。
我頓時感到整個人被暴擊了,彎著腰起不來。
當年我們曾開玩笑,說將來要個小孩,我的姓加她的姓,小孩就叫「來吳(無)影」,我說那最好是女孩子,很酷。
我說不清聽到那名字的滋味,曾經的心酸濃烈地泛上心頭,心酸,無奈,又有點氣她,氣自己,好像一個說好了不再履行的承諾,對方卻瞞著我偷偷一個人去做了,卻再沒有我的參與。
我們那樣僵持了很久,各自從這讓人手足無措的邂逅中回了神,吳菲回歸了常態,淡淡說道:「回來看看我媽。」
「哦,她還好嗎?」
「挺好的,就是想我們了……」她頓了頓,「你呢?都好嗎?」
我特想說自己現在混出了名堂了,不再開館子做廚子了,可惜事實不是這樣。
「我還那樣吧。」我還那樣,一直不會說謊。
「嗯……那餐館……還開嗎?」
「開,還在老地方。」
「蠻好的……」她嘀咕著,幾乎可以聽出語氣裡的同情了。
「就你帶她來玩嗎?」我聲音大了些,說得鏗鏘有力,像在挽回自己的尊嚴。
「嗯,給我爸媽看一款按摩椅。」她也故作輕鬆。
「哦,按摩椅都在那邊。」我朝一個方向指了指。
「好啊,」她朝那邊看了看,又轉回頭看看我,「那你……保重啊。」
「保重保重,越保越重」我笑著說,又誇張地對小朋友揮揮手,「影兒拜拜」
娘兒倆尷尷尬尬地走了,我也沒心情再買什麼破椅子,下了樓,走出店,給阿佑打電話。
接通了,她那邊鬧哄哄的,這會兒正是她開工的時候。
「你他媽的在『騎士』嗎?我過去找你!」我沖電話吼。
那邊愣了一下,「我在啊,你怎麼還沒來先喝大了?」
「別廢話!」我掛了電話。
打車過去,「騎士」酒吧其實叫knight night,這麼看有點味道了,就是念起來太長了又是洋文,我們都直接管它叫「騎士」,阿佑早兩年在各個酒吧和夜場間流浪,誰給錢給誰演,現在漸漸以騎士為主場了。這是r城最派頭的酒吧之一,門口一到晚上就停著一溜兒豪車,不上一兩百萬都不好意思往這兒停,四五百萬更是家常便飯,來騎士的人多低調,但隔壁是r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