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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看,我要把你搶來這裡坐了。」赤星道。
他這麼說,她不願再看,頭扭到一邊,暗罵不正經。
回到王宮,久候多時的菇冬衝來迎接,見王與女王安然無恙,大大鬆口氣,忙說備著熱水和夜宵,請兩位陛下好好休息。
繆梨要去換身衣服。她始終覺得赤星身上哪裡不對,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防患於未然,走前請菇冬讓治療師來看看。
菇冬一聽十分緊張,連聲應好。
繆梨的預感是正確的。
她不過離開一會兒,換完衣服走出更衣室,王宮變了天,僕從們急匆匆走來走去,端水的端水,拿藥的拿藥,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一個女僕望見繆梨,快快跑來:「女王,您看看去吧,陛下他……」
繆梨問:「發生什麼?」
「陛下中毒了。」
赤星吸收些許圖伶伯爵吐出的黑霧,那霧不帶魔力,卻有劇毒。
好在赤星體內有無比旺盛又無比強大的魔火,魔火抹去大部分毒性,餘下一點點,傷害不了性命,等毒性發作時間過去,赤星連感冒都不會得。
繆梨初聽,覺得這算件幸事。
女僕不以為然:「治療師說,餘毒會讓陛下失明。」
繆梨大驚:「失明?!」
女僕說話大喘氣,聽得她一驚一乍,孰不知失明之後還有下文。
女僕道:「雖說明天這個時候就能復原……但陛下一聽,大發雷霆。」
赤星生氣的時候餘毒發作,只聽房內一片瓷器破裂之聲,菇冬和治療師都被踢出,失明的魔王獨自關在房裡,菇冬苦苦哀求,他就是不開門。
等繆梨趕到,可能已經太晚,赤星放話,不允許王宮內外任何一個魔種在他雙目恢復前靠近,誰違抗要誰的命。
菇冬拿著大手帕,一邊擦淚一邊向繆梨轉述陛下的命令,他本把女王當作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巴望著女王能安撫安撫陛下,這下可好,陛下誰也不見。
「陛下怎麼遭上這個罪?」菇冬嗚嗚地道。
他在外面哭,赤星的房間裡安安靜靜,一片死寂,彷彿裡頭只裝了空氣,沒裝魔王。
赤星鐵令如山,菇冬不敢再求,讓治療師替繆梨檢查檢查身體,確認繆梨平安無事,再請她回去休息。
「女王今晚也辛苦。」菇冬道,「多虧您當時清除大部分毒霧,否則陛下恐怕不止失明一日。」
菇冬向繆梨道謝,繆梨卻忽然覺得心裡不大好受。
王宮逐漸恢復寧靜,內務官、治療師與僕下睡覺的睡覺,守夜的守夜,各自歸位,她也該閉上眼睛消費剩餘的夜晚,可翻來覆去,始終睡不著。
繆梨閉眼,想起赤星上次發病的時候。他跟她置身同一個房間,有那麼一會兒,燈火消失,無邊的黑暗漫進眼簾。
被窩中的女王突然坐起。
赤星的臥房外沒有一個看守的魔種,只有牆壁上的火沉默地燃著。中毒的魔王厭惡打擾,大家誠惶誠恐地謹遵著他的命令,撤離之後不敢再輕易上前,唯恐小命不保。
有那麼一個可能視生命輕如鴻毛的,此時此刻正無聲靠近。
少女光潔白皙的腳踩在地板,踏出一節一節的月光。睡裙的裙擺輕輕掃過小腿肚,像收攏的蝶翅。
繆梨暗夜潛行,並非活得不耐煩,要結赤星的手了結自己。她惜命得很,非要過來,是因為心裡面有個結,總解不開,逼著自己過來。
一門之隔的赤星依舊半點聲音不發,或許睡去。
繆梨抬起手,叩了叩房門,敲擊出篤篤的門聲。
沒有應答。
「陛下。」她小聲道,「是我。」
還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