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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都有一個紅圈，這才確認程然刪了她好友的事實。

她點到驗證好友的介面，在對話方塊裡打了三個字：為什麼？

手指滑到傳送介面，卻沒有點確認。

去學校的路上，她都在想各種理由，是不是誤刪了，工作忙還沒發現？

是不是一時衝動，這時氣消了，說不定正在加回來。

她隔幾分鐘就去刷手機，沒有收到好友新增的資訊。點開他的朋友圈，封面圖片是□□ic uroboros，圖裡畫著一條吞了自己尾巴的蛇，寓意著最小尺度和最大尺度之間的統一，也就是物理學的終極目標——「大統一理論」。

她曾經還因為這張封面，吐槽過他是個冰冷無情的理科直男。

封面圖片下面是一條更冰冷的直線和一片更無情的空白。

苗小青把手機收進口袋裡，她走到安全通道前，拿出手機來看，有兩條未讀新資訊。

她連忙點開，是徐浚發來的。他發了一長串驚掉下巴的表情，後面跟著文字：臥槽，程然竟然發朋友圈了！還是文青病的□□！你倆怎麼回事？

下一條資訊是徐浚發來的截圖。

苗小青點了大圖看，是程然那條吞尾巴蛇的封面，下面是僅有的一條純文字的朋友圈，傳送在一小時前——

「怕我整天盯著你的頭像發呆，怕我每隔幾分鐘就去刷你的動態，怕我忍不住發資訊給你，怕我控制不住說出難聽的氣話，怕聽到你又說出讓我傷心的話……就這樣吧，希望一切如你所願！ 」

苗小青慢慢地靠著牆壁，閉上眼睛。

只要閉上眼睛，太平洋都可以被摺疊起來，阻隔他們的一切，公路，山林，道路……都被摺疊起來，程然就在她面前，與她默默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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