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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蕁從小到大聽訓無數次,早練就一身應付的好功夫。每次可汗洋洋灑灑的長篇論調,她都是左耳朵進右耳出,表面功夫做的極好,一副受教了的乖巧模樣,其實什麼都沒聽進去。
可汗那種久居高位者,一個眼神就可以洞悉其他人心思的人物,尚都看不出她在應付了事。範老師便更是看不出來了,見申蕁這幅認真聽講的模樣,不住微笑點頭,只覺這孩子是個聽老師話的好學生。
談話終於結束,大抵對此次談話很滿意,範老師笑眯眯地讓申蕁回班上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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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蕁其實也不是故意應付範老師,她也想上早晚自習,只是,早上還好,她可以自己早點起來隨便吃點東西。
可要上晚自習的話,晚上下課就十點四十了,程冰和申文韜是肯定不會答應讓她自己回家,可要是讓他們來接,申蕁又不大願意了,四十放學,回到家就十一點了,再洗漱拾騰一番,真正入睡便夜半了,早上他們還要早起上班,豈不累死。
申蕁每日吃住他們的,學費也是拿他們的,已經夠不好意思了,是萬萬不敢再多加麻煩他們。畢竟若是在大元,她這個年齡,是早就該尋了夫家,身前侍奉二老盡孝的。
可眼下,她就是個吃白食的,不盡孝便罷了,若還處處需要被多加照顧,她真是羞也要羞死了。
教室裡,歷史老師講課正到興頭,申蕁踟躇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遲到,她是頭一回。
先頭在大都,課堂前,嬤嬤一早給她梳洗打扮順溜,打發學堂候夫子去,便是南京那會兒,程冰要繞大半個城辦公去,哪日不是一大早先送她到學堂,再匆匆趕去工作,如何遲到?學課期間遲到,那就更是未有的了,課堂間隙她整日黏在凳子上不動彈,連如廁都不曾有過,更惶論遲到一說。
無有遇到過此般境地,一時想不出該如何應對來,申蕁釘在門口沉思,木樁子般,要不是有那些不安的小動作,遠遠一瞧,還真像個守門的帶刀侍衛。
歷史老師沉浸在自己波瀾壯闊中華史的情緒裡,目光所視處,唯有歷史長河,與下方那崇拜的,等著餵食知識果實的求知目光,好一會兒竟沒有發現門口立了樁門神。
但畢竟這麼大一個人駐在哪裡,有幾個跑神的學生斜眼觀窗外景兒的工夫,便看到了她。一個接一個,傳染般,都朝她瞧去,申蕁臉跟燒開水般,滾燙滾燙的,雙耳直冒煙,手腳發冷,像頭次登戲臺上的花角兒,又似街頭初次討飯的叫花子,無措又尷尬。
看歸看,竟沒有一人出聲提醒,可惜哪個老師不是眼明心淨的,很快發現了大家的不對勁兒,終於也疑惑的往門口這頭看來。
&ldo;報…報告……&rdo;聲音越來越低,頭亦如是。申蕁是見過遲到的人是如何與老師應對的,眼觀鼻鼻觀心,也學了個七八成,臨到實用的時候,偏偏嘴笨腦僵,嗓子發澀,難成語調,無法將些個緣由娓娓道個乾淨,口嘴伶俐地洗脫自己不尊師重道,無故遲到的罪名。
誰料她這唯唯諾諾的小家子模樣恰巧對了李老頭(歷史老師外號)的胃口。
他向來最煩那些遲到還偏要滿嘴胡纏解釋半天的學生,打斷他講課思緒,耽誤他課程程序不說,那一臉我遲到我有理的理直氣壯模樣,真是可恨的很,汙髒了他的眼。
眼前這小丫頭,低眉順眼的,不強詞奪理,甚至連解釋也沒有,就低低一聲&ldo;報告&rdo;,低頭站在那裡,等候他的發落,一看就是個好學生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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