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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冰困得睜不開眼,連嘮叨都有氣無力的,後來可能實在拗不過睡神召喚,唇齒間若有似無浮出一句&ldo;吃點兒東西再去上學&rdo;,就沉沉與周公幽會去了。
申蕁不住校,手續什麼的申文韜都已經辦好了,她只需要找到班主任領一下書和校服就行。
說起校服,也挺可笑的,明明都隸屬於宇軒私立高中,文科校區和理科校區的校服卻是不同的。同一個型別的寬鬆肥大款典型中國式校服,卻能醜的風格迥異,這一點兒申蕁也很是服氣。
她見過文校區的校服,是水藍與淺灰拼接到一起的,似乎比理校區紅黑款強那麼一點兒。
文校區比理校區略微大了那麼一點兒,建築卻也破舊一些,泛著歷史沉澱的味道。
往年高一新生都在老校區報導,分班前的那半年也是在老校區上的。但今年老校區拆了幾座危樓,新樓尚未建成,於是接納新生的活都被扔給文校區了。
今天新生老生統一報導,人特多,校園內熙熙攘攘全是黑乎乎的腦袋。辦公室的門緊鎖著,顯然班主任還沒來,申蕁只好先去教室。
教室門大咧咧敞著,卻空無一人。書桌歪歪扭扭凌亂丟著,凳子齊齊碼在後面,地面很乾淨,這風格明顯是暑假前大掃除的遺作。
這些桌凳也不知道有沒有出納了所有權,萬一錯拿了誰的桌子就不好了。申蕁不敢亂動,在靠後門的地方拉了一張看起來比較破舊的桌子擺正,又拎回一張凳子,拭了乾淨坐下。
不一會兒又零零散散來了幾個學生,都是很隨意拉過桌凳撿個喜歡的地兒坐下,掏出本子刷刷揮著中性筆,這架勢應該是在狂補暑假作業。
這個點兒能來學校的也只會是沒寫完作業的了,申蕁啞然失笑,從包裡翻出書來讀。
一時入神,直到一聲氣動山河的咆哮迴蕩在教室上空,申蕁才意識到到了上課時間。
她合上書端正坐姿,抬頭看著教室門口,一個四十來歲微微謝頂的中年男人腆著肚子立在那兒,目光在教室內來回逡巡。
申蕁也跟著向四周掃去,剛一轉頭,目光便被截停。一雙黑漆漆的珠子強硬地膠進她視線裡。
隔著一道走廊的右側,她望見了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這張臉是她認識的,但和她認識的那張卻又有明顯的不同。
凜冽冷峻替換溫馴虔誠,褪去了淨心寺少年的謙和無害,男生打量的目光強勢且並不怎麼友好。
不知為何,她心裡突然&ldo;咯噔&rdo;一下,下意識有些排斥,有點不明意味的害怕。
門口中年男子又一聲怒吼,一個男生吊兒郎當地顛著只足球走了進來,一頭火紅在一群黑乎乎的腦袋中很是亮眼。足球被一頂一頂著向教室後方跳去,穩穩落在申蕁旁走道上支起的那隻腳上。
&ldo;同學,能坐裡面嗎?&rdo;
申蕁呆了一瞬,才意識到他口中的&ldo;同學&rdo;是在叫自己,再定晴環顧四周,居然只有自己左邊這個位置空著。申蕁有些傻眼,她還沒做好和男生做同桌的準備呢!
在理校區大家都是單人單桌,這裡的單人桌難道只是做做樣子?她一個尚未出閣的嫡出郡主,就算流落現代也稍微需要避諱一點兒的好吧……
無數念頭在腦中糾纏,在意識深處尋釁滋事,掙扎著要鑽出來,沖向同一個歸宿‐‐拒絕他!
而任憑腦海中如何山呼海嘯亂作一團,事實上申蕁只是手足無措坐在那兒,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大家目光圍過來聚在她身上,老師也向這邊走了過來,申蕁只好起身給男生讓開,讓他坐進去。
可誰料男生卻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