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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聲控燈，提示安全通道的指示燈倒是沒忘落，一塊塊指示牌懸在離地面十公分處，泛著綠森森的光，像藏在黑暗中的貓眼，更顯得樓道幽暗可怖。

終於挪到五樓――黎之晞寢室所在的樓層，上課鈴也正好應聲而落。

申蕁身上出了一層汗，不知道是被黑暗的樓道嚇的，還是為第一次逃課緊張，亦或是，擔心接下來的場面。

第三次鼓起勇氣，抬手在木板上落下重重的扣門聲，就在申蕁肯定自己的想法――屋內沒有人的時候，隔著厚厚的門板，裡面傳來了拖鞋與地板摩擦的聲音。

接著是&ldo;叮&rdo;的開門聲，半個身子探了出來，黎之晞靜靜的凝視著她，目光複雜，驚訝疑惑厭棄不耐煩皆有。

兩個人就這樣在門口僵持對峙了許久，又或許只不過幾分鐘，黎之晞還是開啟門錯身讓申蕁進了寢室。

這學期開學之後，申蕁便沒有再來過她的寢室，裡面的佈置格局和她上次來見過的完全不同。

整個客廳所有空間都被各種各樣的畫稿顏料給淹沒了，牆上的塗料也由純白變成了凌亂妖異五彩斑斕的艷，到處都留著隨筆塗鴉的痕跡。

申蕁想了下還是決定直奔主題，&ldo;黎之晞，關於那個我可以跟你解釋。&rdo;

&ldo;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rdo;黎之晞轉身立在畫架旁抱住雙臂摟在胸口。

申蕁抬腳向她那邊挪了一小點兒又頓住，絞著手指捏了捏校服口袋拉鏈，無意識地上下來回劃拉著，&ldo;就，上學期開家長會那天。&rdo;

黎之晞點頭，依舊面無表情，&ldo;哦，這麼久了，你都沒想過告訴我？&rdo;

&ldo;不是的，我只是沒想好該怎麼跟你說，我真的……&rdo;申蕁著急解釋，偏偏嘴笨找不著合適的詞，斷在那兒說不下去了。

黎之晞冷冷一笑，&ldo;四個多月的時間，你都沒編好一句解釋？還是，你覺得我們的關係還沒到那個程度，所以我不配知道？&rdo;

&ldo;沒有，我真的拿你當好朋友，你知道的，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了，我當然該告訴你，我只是……&rdo;

&ldo;你只是什麼？&rdo;黎之晞聲音突然尖銳起來，語氣刻薄的嚇人，&ldo;你別說你不知道我之前有多喜歡蘇彌宸，就算我現在不喜歡他了，你怎麼能跟他在一起？你難道內心沒有一點兒糾結或者猶豫嗎？還是你覺得和我我喜歡了那麼久的人在一起特別有成就感？&rdo;

申蕁被她唇角猙獰扭曲的笑容嚇住了，回過神來趕緊拉著她，試圖安撫她的情緒，&ldo;我沒有這樣想，黎之晞你別這樣，我們兩個人都冷靜下，好好談談行嗎？&rdo;

&ldo;你沒有這樣想可不代表大家不會這樣想，我明著暗著追了蘇彌宸這麼久，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告白，卻得到個被拒絕的結局，剛在群裡宣佈不喜歡蘇彌宸才不到半年，轉頭我的好朋友就和他在一起了，&rdo;

黎之晞喘了下氣，目光突然狠戾起來，恨意暴漲，&ldo;啪&rdo;的拍落畫板，復而又自嘲地笑了起來，&ldo;好朋友？這個好朋友也是我一廂情願的吧？連談戀愛這麼重要的事都不跟我分享的朋友，怎麼能算得上好朋友？！&rdo;

&ldo;當然是好朋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啊！&rdo;申蕁匆忙辯解。

&ldo;那是當然，要不是我主動搭理你，哪裡有人願意和你交朋友？！&rdo;黎之晞殘忍地笑，&ldo;沒有我，蘇彌宸哪裡又會注意到你？&rdo;

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