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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齊已有幾日沒見謝如玉,如今又重新查她的案子,還是覺得應該過來探望一下,順便告知一聲。
他穿了件緋紅短袍,一條水綠錦褲,走在街上最是惹眼。正要在眾人注目之下跨進謝府大門,就見趙明錦臉色不鬱的從裡面衝出來,而且對他揚手打招呼視而不見。
「娘娘?」他只覺得要出事,趕緊收回腿跟了過去,「娘娘?這一臉殺氣是要跟誰打架去?」
趙明錦沒理他,繼續往前走,手背上的血落在地上一滴,鮮紅如硃砂。
「手怎麼還受傷了,都打完了?」
「再說話,我不介意打你一頓。」
高齊趕緊閉了嘴,在一旁小跑著跟了她一路,一直跟到閒王府。
閒王府可不是他能隨意亂走的地方,眼見趙明錦消失在了溪水廊橋盡頭,他叫了一旁的侍衛過來:「就說我要求見王爺,有要事,特別重要的事!」
趙明錦回了碧錦園,拎著銀槍在園裡舞了大半個時辰,竹子被殺氣震斷好幾根,芭蕉葉子本就被曬的有些蔫兒,又讓銀槍掃過,一片零零落落的。
綠兒躲在一旁:「將軍這是怎麼了,從沒見她發這麼大火過。」
紅兒搖頭:「你守好將軍,我去取藥箱過來。」
心頭氣悶消了些,趙明錦收了槍,往竹林下方的長椅上一躺,閉著眼睛平心靜氣。
耳邊有腳步聲湊近:「讓我一個人躺會兒。」
綠兒只能道:「是,將軍。」
不多時又聽到了腳步聲,想來是紅兒過來給她包紮,她擺擺手:「一會兒我自己上藥就行,先下去吧。」
沒聽到應聲,她也沒理,不多時垂在身旁的手突然被握住,清透微涼的觸感讓她驀地睜了眼。
「怎麼生這麼大的氣。」
葉濯俯身細細清理她手背上的傷,見她想把手抽出來,又溫聲道:「別亂動。」
若是在軍營,這點小傷她根本不會放在眼裡,季二那些糙漢更不會。這些年來,葉濯是唯一一個連她手上破了點皮都要過來問一問的人。
她心頭有股奇怪的滋味蔓延開來:「沒生氣,就是替如玉委屈。」
「因何事委屈。」
趙明錦抿著唇不說話。
「你既不想說,我來猜猜,」葉濯將金瘡藥塗在她手背上,動作很輕,「今日下朝,謝明徵去御書房面見皇上,請旨賜死李督元。」
一聽到謝明徵這三個字,她騰地坐起來:「真想敲開他腦袋,看看裡面裝的是不是都是……」
「都是什麼。」
「……辱罵朝廷命官,也是要吃牢飯的。」
葉濯淡嗯一聲,笑著看她:「在我面前,不算。」
在他面前,更說不出來好吧?
趙明錦扁著嘴坐在那裡,聽微風徐來,竹葉窸窣,聞他身上的幽淡檀香,心中漸安。
「謝明徵為人清高,為官清廉,雖有些好面子,卻也算不上錯處。他想將這件事捂下來,是為了他與謝家的名聲不假,」葉濯聲音清淡溫潤,宛若給倔強的小孩子講道理一般,「但也是為了謝如玉能儘快擺脫此事。」
「那也該問問如玉的想法,怎能一意孤行。」
「確實欠妥,」將她傷口包好,葉濯直起身來,拍拍她的發頂,「謝明徵是謝如玉的父親,就算做的再不好,也不會傷害她。」
「李督元要是死了,那就是傷害,你看如玉還能不能活下去,」她擺弄著手上布條綁的結,「你綁的結和軍師綁的挺像的。」
都是那種任憑她怎麼亂動,都不會鬆開的結。
葉濯垂眸,唇邊笑意沉沉。
「對了,謝明徵去請旨,皇上怎麼說,不會真同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