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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是無後方的孤軍，有耗無補，即便勉力支撐，也不可能持久。

這種對局勢的利弊權衡，對敵我態勢的判斷，在一個統帥的作戰活動中，佔有特殊的地位。有人把這種判斷稱為直覺，很像文學藝術上的靈感。這種內在的洞察力和感知力的強弱，就成了具有同等軍事知識和經驗的將領，高低不同的分野。直覺，這就是通常所說的那種軍事才華，那種能夠臨機應變的素質。

陳昌浩雖然熱情、勇敢、精明、幹練，並且自從他擔任紅四方面軍總政治委員和西路軍軍政委員會主席以來，一直握有大政方針的決定權，但他在軍事上卻缺乏這種感知力，他不是軍事天才！他的才能，不在軍事方面。

不管陳昌浩有多少固執，總指揮的分析是有說服力的。陳昌浩遲疑了很久，才說出他們必須回返倪家營子的另一個原因：

&ldo;我們這次東返，是出於自救，但是，中央並沒有明令我們這樣做……&rdo;

&ldo;可是，中央有許多電文是要我們&l;以便利擊敵儲存實力為目的，行動方針由你們自決。&r;我們應當根據實際情況作出決斷。&rdo;

&ldo;我們現在主要問題是取得中央的信任。&rdo;陳昌浩向火池子裡加了幾塊木柴，騰起的火苗映照著他臉上的淒楚的暗雲，他的臉蒼白中帶有浮腫，反映出內心沉重的潛憂，&ldo;我想我們給中央的某些電文是不妥當的，很容易引起誤解……&rdo;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就在火池子上燒烤，忍不住站起來，走到門口透口氣。

&ldo;你指的是哪些電文？&rdo;

陳昌浩回到火池邊，緩緩地坐下，揉著胸口，似把心頭某種痛苦揉碎：&ldo;比如我們一月四日的電文，說高臺以東人糧極富，以西則甚荒涼，據點少且遠，正值天寒，如主力齊進，道路、糧、房、敵騎均不許可……中央會不會認為我們願意東返而不願西進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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