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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拆這招牌。”
聽他這麼答話,江杏雪笑得更花枝亂顫。“要拆,怎麼不上樓來?繞這麼一大圈子,你不嫌費事兒?”
“我……我……”一時間他窘得不知該如何回答,恨不得有個地洞先鑽了再說;不過,那也得等他安全下了竹梯才成。
江嬤嬤協調不成功,餘隊長把責任全推給了喬家;而領頭者趙正清就在竹梯上,江嬤嬤拎著裙襬衝過去,捉狂地握住梯腳,使盡吃奶的力氣朝後扳。
竹梯倏然轉向,底下眾人紛紛尖叫閃避。趙正清慘叫一聲,身子朝下略滑;江杏雪僵住笑,丟掉珠花,半個身子伸出去緊緊抱住他。
在最危急的那一剎那,趙正清及時雙臂一展,十指攀住匾額上邊,兩腳懸在空中。也虧得這般,才能把身子八成的重量全周到匾額上;但對他而言,最要命的並非於此,匾額上乃那火焰一般的女人香,撲得他整個人幾乎全身癱瘓。
“呃……”趙正清已經搞不清楚此刻是甚麼感覺。是上了天堂?還是猶如在煉獄?當一個男人處在生死邊緣的同時,又把整張臉頰埋進一個女人軟軟香香的胸口裡。他一翻白眼,抬起目光偷偷往上瞄──只見那抱他的女人眼睛閉得死緊,充滿了驚嚇。想起方才的困窘,他不免有點得意;因為她現在就算能笑,也應該笑得很醜、很僵硬才是。
江杏雪閉上眼睛,全身繃得緊緊的,只想傾全身力量抱住他;結果一分鐘過去,卻甚麼都沒有發生,只有一聲微弱的低吟。
“喂……”
她發現那男人斯文的一張臉蒼白地看著她。
“你……”
“你可不可以放開我?”他小聲地問。
“不行!”她錮緊力量。這人是嚇傻了不成?要她鬆手,豈不害死他?這缺德的事她可做不來。
趙正清勉強喘口氣:“你……再不放手,就快把我悶死了。”
“是嗎?”江杏雪錯愕地瞪著他,一會兒才看清楚自己的窘狀,兩朵紅霞被風吹落在她的粉腮上。她鬆開手,拈起絲巾掩住嘴,咭咭笑了起來。
還搞不清楚對方為啥而笑,趙正清的心情忽地也好了起來。他呵呵笑出聲,完全忘記來此目的,也忘記自己仍身在半空中。總之,在底下所有人全都屏息氣凝神,大氣不敢喘一聲的時候,只聽到他們兩人的笑聲在偌大的廳裡迴盪。
此舉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眾人全都目瞪口呆;包括那已經準備要大戰一場的江嬤嬤,都只能呆立當場,無法成言。
就在笑聲當口,那方大匾額撐不住趙正清重量,“喀啦”一聲,拉著匾額直直墜下。
在尖叫聲中,匾額落地,木屑金粉激起塵沙四處飛揚;而趙正清緊緊抓著垂下的綵帶,在離地五十公分處硬是打住。他臉色發白,口中直念阿彌陀佛。
“好險!好險!”他喃喃自語。
執著綵帶的另一端,江杏雪整個身子卡在雕欄上。她的五官絞扭在一起,顯然是讓吊在樓下那個男人弄得齜牙咧嘴;她確信自己半隻臂膀一定完了。
當底下那大得不能再大的嘀咕聲傳進耳朵裡,江杏雪使盡力氣走了幾步路,把綵帶繞過正房兩側之一的大梁上,然後才探出身子看著趙正清。
“喂!你真的沒事?”
“沒事!好得很,多謝姑娘相救!”
她鬆了口氣,扶著痠痛的腰骨,才慢慢走下樓。
人群之中,江嬤嬤抱住那四分五裂的匾額,捶胸頓足地大哭:“我的心肝匾額呀……”
進怡香院這麼多年,江杏雪從來沒這麼爽快過。底下鬧得愈亂,她笑得愈開心;許多年來深藏在心裡的不快活,全教今日一場鬧劇給解放了。要不是她還有那麼點分寸制止她在江嬤嬤面前放肆,江杏雪還想自掏腰包,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