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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隨之襲入鼻端,愈發教他心猿意馬。
下一瞬,凜冽的寒風拂面,伴隨著輕咳聲。
司馬睿一個激靈,神智瞬間清醒。
司馬睿皺眉,扭頭看向半開的窗戶,忍不住責怪陌花:“你家姑娘身子骨弱,怎麼又把窗子開啟了?”
顧九卿咳了聲:“是我的吩咐。”
知道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司馬睿又歡喜又自責,歡喜的是顧九卿主動關心他的冷熱,自責的是他讓九卿受罪了。
司馬睿快步走過去,關上窗戶:“我沒事。”
他聞著帕子上的幽香,不自覺抬手擦汗,那股子香味撲鼻而來,如他設想的那般愈發濃郁,只是純白如雪的帕子瞬息沾染上了汗漬,有損它的潔淨。
莫名的,司馬睿覺得自己似乎褻瀆了心中的神女。
他吶吶的:“帕子髒了……我……”
顧九卿說:“髒了便放在桌上。”
司馬睿本想順勢拿回去,他不捨地放下帕子,想要將其收入囊中的想法沒法宣諸於口。
顧九卿淡淡地掃了一眼司馬睿,吩咐陌花取出一個精美的黃花梨木長匣子遞給司馬睿:“恭賀殿下到大理寺主事,這是賀禮,聊表心意。”
自上次太子母族縱馬踩踏案過後,魏文帝就想重用司馬睿,只是顧忌吳皇后的面子才沒有立即任命。這回藉著尋回北嘉郡主一事,將司馬睿調離京兆府,主管大理寺。
司馬睿是皇子,升降貶謫不是循著官吏升官那套準則,有無官身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掌握實權,能不能封王封爵,能不能離皇權更進一步。
大理寺主審判,主要職責是負責全國各地案件的稽核,還有就是審查犯事的達官貴人,能被大理寺關押的都不是一般官員。
雖沒具體的官職,但權力卻是極大。魏文帝既然讓司馬睿主管大理寺,其權力凌駕於大理寺卿之上,大理寺卿不確定的案子需得請示司馬睿。
更重要的是,可參政議事。
以前魏文帝讓司馬睿到京兆府做事歷練,純粹是打發給他一個苦差事,壓根就沒機會上朝議事。
司馬睿開啟長匣子,裡面是一支玳瑁狼毫筆,筆管做工講究,筆尖齊圓,顯然是精挑細選得之。
比帕子貴重多了。
胸中激盪,他不禁脫口而出:“我去向父皇請旨賜婚。”
顧九卿問:“幾成把握?”
滿腔熱忱頓時被一盆冷水澆下。
司馬睿垂頭喪氣。
父皇才開始重視自己,明顯是希望自己幹出成績,如果沉溺於兒女情長,父皇定會對他心生不滿,前功盡棄。
顧九卿漠然地瞥了一眼司馬睿,又給他吃了顆定心丸:“殿下既無把握,我便等到殿下有把握那一日。”
司馬睿抱著木匣子傻笑,整個人飄飄然,猶如踩在雲端,連自己怎麼出的寮房都不記得,淋了雨也不知。
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九卿果然心悅我。
劉尚默默給自家主子撐傘,看著主子傻樂的模樣,忍不住憂心忡忡:這大姑娘還沒過門,殿下就被人家姑娘拿捏得死死的,以後可還有活路?
房內,顧九卿隨手將帕子扔進炭盆,面無表情地看著純白的帕子被炭火吞噬殆盡。
火光有些晃眼,顧九卿抬手遮眼,忽然覺得意興闌珊。
面對司馬睿,他似乎連敷衍都不耐了。
還沒辨出這種危險的情緒由何而來,徹骨的寒意瞬間席捲全身,嘴唇霎時失去了血色,眉眼髮梢逐漸凝起一層薄薄的冰霜。
一瞬間,冷的全身發抖。
“主子。”陌花驚呼。
守在門外的陌上瞬間入內:“去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