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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晉珩皺眉,似是不想談及此類話題:「那我會跟他說清楚。」
楊成軒攤手聳肩:「行吧隨便你,我只是覺得機會難得,不希望你倆總是錯過。當初你結婚不也是為了忘掉他?現在恢復單身了,考慮一下又不犯法,用不著現在就把話說死。」
周晉珩眉頭皺得更緊,剛要說什麼,一牆之隔的對面突然傳來一陣不小的動靜,似乎有人在爭吵。
「說好了不展出的,為什麼我的畫還掛在這裡?」
「我們是和美協簽的合同,這幅畫是他們送來參展的。」
「可是、可是明明說好了……」
「說好了?是您跟美協說好了還是跟我們這裡的負責人?」
「他們在電話裡答應我說可以先撤掉的。」
「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我這裡沒接到撤畫的通知,如果您有疑問,還請聯絡有關負責人……」
「我、我是這幅畫的作者,現在我要把它帶走。」
易暉知道自己口笨,不可能說得過人家,在這麼繞下去不過耽誤時間罷了,情急之下,上手就要把畫從牆上摘下來。
昨天接了唐文熙的電話,他立刻乘大巴去市裡,然後坐凌晨的飛機來首都,一大早就趕到美協與那邊的工作人員協商,在得到賠付違約金就可以將那副畫從畫展撤下來的答覆後,馬不停蹄地又趕到畫展現場。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易暉沒吃飯也沒睡覺,抱著無論如何也要把這畫帶走的決心強打十二分精神,實際上站都快站不穩,眼前一陣陣發花冒虛影。
是以被工作人員隨便一推就出去幾步遠,畫也沒拿到,急得鼻子發酸,咬著嘴唇快哭了。
「不行,這幅畫不能給別人看的。」易暉執拗地再次上前去摘,「這是我的畫,我有權力把它帶走。」
這已經是他能說出來的最兇狠的話了,可惜仍然沒什麼威懾力。
那個工作人員大概被他的「無理取鬧」弄煩了,這回手上使了點勁。易暉的踮起腳,手將將觸到畫框邊緣,猝不及防被一把推開,腳步虛浮加上站姿不穩,往邊上踉蹌幾步。
眼看就要仰面倒下,被一個人從身側撈住胳膊扶了一把,身體晃了幾下才勉強站穩。
「謝、謝謝。」差點摔倒的易暉嚇得臉都白了,道謝的聲音也在打顫。
他扭頭,想看看出手搭救的好心路人長什麼樣,視線剛觸到那雙眼睛,呼吸瞬間停滯,連要把胳膊抽出來都忘了。
對方也不平靜。
四目相接的剎那,周晉珩的心差點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被他接住的人也戴了口罩,察覺到他眼神飄忽似要躲閃,周晉珩的手下意識收緊,幾乎沒有思考,就把另一隻手搭到他瘦削的肩上,施力將他牢牢制住,迫使他與自己對視。
浸了水般的黑亮瞳仁,還有映在其中的自己,是他看過許多次的景象。
喉結上下滾動,周晉珩乾咽一口唾沫,抬起放在肩上的手,試圖去摘眼前人覆在臉上的口罩。
即將碰到的時候,動作驀地停住,像是迫不及待想觸碰,卻又因為害怕剛升起的希望落空,蜷起手指退回原地。
目光卻一秒都不曾放鬆,周晉珩睜大眼睛死死盯著面前的人,唇瓣翕動,小心翼翼地喚道:「暉……暉暉?」
第十九章
隔著手掌,被按住的身體猛地抖了一下。
周晉珩屏住呼吸,對方的一個細微的反應也不敢錯過,沉寂許久的心臟開始歡快跳動,他上前半步,用幹啞的嗓音做最後的確認:「暉暉,是你嗎?」
被他按住的人似乎呆住了,半晌後才眨了幾下眼睛,隨著睫毛的扇動,眼中的慌亂跟著消散大半,彷彿剛才的驚惶失措根本沒有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