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第2/4 頁)

為什麼現在會記不得……

溫柔？安心？

一怔，頹然靠著牆倒下。

怎麼可能記得？！

現在能記得的，應該是煌在天成崖上，最後那段話吧。

‐‐&l;補償我？！真是我聽過最笑的話！！你要怎麼補償我？！將帝座還與我嗎？那又怎樣？！你能知道，知道一日之間，由光明的最頂端跌入黑暗深淵的感覺？！由天之驕子轉為默默無聞，連存在都不能讓人得知的感覺？！因為是最親的人的安排，連反對反抗都不行，只有隱忍的感覺？！殺人如麻，當無名教的殺人工具，努力在黑暗中求存的感覺？！好不容易適應了黑暗，卻因為你們少了日君，強行從黑暗中提出來，面對你&l;施恩不望報&r;的嘴臉的感覺？！我所有的一切都因你而毀！我的生命自你出生後便陷入錯亂！你補償我？你到底能補償我什麼？！&r;

‐‐&l;為永絕後患，我會殺了你的！&r;

煌……

連貫性地，轉瞬間，想到衛長在雁盪說過的話。

‐‐&l;三年前，你放棄了本教，詐死潛形，幸有煌帝座力攙狂濤，於生死存亡之際挽回了本教一線生機，聯武聖，壓朝廷，天下震動，無人敢輕窺無名一教。好不容易教中人心一致，擁煌帝座為主，令行無違，你卻在此時現身……在下寧可背上逆上之名，也斷不容許你再次出現影響到煌帝座的地位！&r;

‐‐&l;在下坦言‐‐不！您傷煌帝座傷得太深！一意孤行，自以為補償了他，與他無所虧欠。但看在我們這些下屬的眼裡，你的行為‐‐不可赦！在下絕不會讓你有機會再見到煌帝座！&r;

又是方才，李知恩說的話。

‐‐&l;夜語昊，枉費我之前將你當成個人物，當你是有什麼苦衷的，原來你真的只是個小人！‐‐這種用著叛徒的血來取悅上代無帝的歡心，是你的拿手本領吧！你那兄長是個笨蛋，居然沒有防著你。弟奪兄位，又於危難時棄無名教不顧。無名教百年來的清譽都為你一人敗壞！而你竟還能厚顏無恥地活下來，嘿，你這天下第一人的名號，果然不是白叫的！&r;

哎呀呀呀，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

微微笑了笑，平日裡不曾在意過的細言細語一時間都湧了上來，千竅百孔的心再怎麼挖也只是千竅百孔，難以有什麼更多的感概。二十多年來，自出生後所有的罪孽都在向自己追著討命，可是，自己只有殘命一條。

喉間一甜，一口鮮血壓抑在手指間，紅跡斑斑。

怔了下神，低頭看著三年不曾見過的鮮血‐‐原來，已經三年不曾復發過。

時間真的不多了。

淡淡笑著，任鮮血又一口噴出，夜語昊站起身來，尋了件藍色的儒衫換上，背手拭去唇上血痕，又用舊衣將地上還有手背的血跡都拭個乾淨，將舊衣塞到床底，開啟窗戶，散去室內血腥之氣，叫道：&ldo;李知恩，李知恩，在下要淨身，搬桶水進來。&rdo;

外面咚地一聲，也不知這幾位貼身侍衛踢了什麼出氣，罵罵咧咧地去喚下人燒水。

昊聳聳肩，自枕頭下取出個盒子，開啟暗層，敲了敲裡面那隻筷子粗的小黑蛇，將寫了些暗記的紙條綁在它身上。

&ldo;去，找你的主人去。&rdo;

將蛇扔出窗外，知道那人日夜常燃著的引龍香會將小黑蛇引過去。

&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