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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一聽，拿拳捶他。&ldo;我這海棠糕哪有這麼便宜，不行不行。&rdo;

&ldo;好好，那就再加一點，下次他們再鬧你，我再幫你趕。&rdo;

一頓嘻笑，兩人坐在樹陰下吃著海棠糕。秀秀攏了攏鬢邊散亂的發，細細看著農夫，過了會兒，笑道：&ldo;宣哥，你看起來真不像已經三十歲的人，難怪大家都不肯叫你宣叔。&rdo;

&ldo;有不像麼？&rdo;農夫摸摸臉，沾沾自喜。

嗯了聲，秀秀拍下他的手。&ldo;不像三十，像二十九。&rdo;

&ldo;唉。&rdo;農夫閉嘴吃糕。

秀秀又看了他一眼。&ldo;宣哥……東莊的慶雲也要娶親了，新娘子跟他一樣大，才十四歲。&rdo;

農夫嚼著海棠糕，不說話。

&ldo;如果你娶親娶得早，再過幾年就可以當爺爺了。&rdo;

海棠糕嗆入氣管，農夫咳個不停。秀秀忙幫他拍背，嗔道：&ldo;我說有什麼錯？&rdo;

&ldo;沒錯沒錯……&rdo;農夫邊說邊咳，讓秀秀拍了會兒才緩過氣來，看著腳邊溪水……爺爺啊，真是無法想像自己兒孫滿堂圍繞膝下的場面。

&ldo;宣哥……&rdo;秀秀遲疑道：&ldo;你不想娶個娘子麼？&rdo;

&ldo;我一個外鄉人，家裡一窮二白，哪有人肯嫁我……&rdo;

&ldo;我肯的！&rdo;秀秀說完，漲紅了臉，抓住農夫的手。&ldo;我一直都肯的，我……&rdo;她終究還有女孩子的矜持，頓了頓才道：&ldo;只要你肯上門提親，我……我不用聘金的。娘也喜歡你，不會反對……&rdo;

&ldo;秀秀……&rdo;農夫看著她握著自己的手，吶吶難言。&ldo;象我這麼大把年紀……&rdo;

&ldo;我的年歲也不輕，快二十了……只有你還老把我當成孩子看。宣哥，你喜歡我麼？&rdo;

快二十了？農夫一驚，細細看著秀秀。時間有過得這麼快麼？初見時，她才是垂髫齊眉，尚未及笄的孩子啊。&ldo;我……&rdo;

秀秀咬著唇，低下頭。&ldo;我明白了。&rdo;

&ldo;不是的，你不明白……&rdo;農夫握住她的肩，欲解釋自己的遲疑，卻無從說起。自己與她年歲相差這麼大，不是好物件的……

一滴水珠落在兩人交握的手，農夫驚訝地看到少女紅了眼眶。

&ldo;宣哥，我是真的喜歡你的。但哥哥一直逼我嫁到東莊去好給他換媳婦。我不要你的聘金，不要你的媒禮……如果你也有喜歡我，我晚上等你上門提親；你若不喜歡我……我只有嫁到東莊去了。宣哥，不管你選擇了什麼，我，我都是喜歡你的，我一直一直只喜歡你……&rdo;

少女低著頭，淚越落越多，突然抽回手，轉身跑開。

農夫呆呆地坐在樹下，嘴裡的海棠糕漸漸變得苦澀無比。

喜歡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