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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用力過猛,陳梓墨的撲克臉上居然帶上了些許上輩子久經江湖血雨歷練出的肅殺之氣。這樣生人勿進的表情丁燦這輩子都沒見過,哪怕神志判斷力受到酒精的嚴重影響,也不由被對方唬住了。
本能的第六感讓他隱隱感覺有些不妙。
「你……你想幹什麼?」不知道是對方突然展現的陰森氣場的影響,還是酒精的麻痺作用,丁燦覺得自己聲帶發緊,舌頭更是捋都捋不直了。
陳梓墨應聲而起,修長的體型如同矯健的豹子,肩膀的起伏帶動著讓人屏息的節奏。她的動作其實很慢,腳步也很輕,可每一步的靠近卻如同踩中了丁燦的心臟,讓他緊張的快要窒息。
「你害怕我?」兩人擦身而過,肩膀發生碰撞,丁燦僵硬的身體踉蹌了一下,頓時有種被鷹隼鎖定的錯覺,他腦子裡瞬間空白,幾乎忘記這一場莫名的對峙究竟源於何事。
丁燦雙眼發直有些茫然的垂向地面,他能感覺到對方轉動著身體微微靠向自己,唇齒間的氣流像是潮濕炙熱的水蒸氣,擦過他的耳畔頓時「燙」紅了一片,驚覺中竟有一種火辣辣的錯覺。
呵呵。
丁燦被眼前alpha臉上恐怖的微笑晃了眼:她笑了……她笑什麼,為什麼笑的這麼恐怖!
陳梓墨唇角微微凹陷的弧度蘊含著無限的玩味,那目光看似毫無波動,卻銳利的猶如利刃,她不緊不慢向丁燦靠近,若有似無的氣息化散成靜夜幽冥中的捕手,雖然看不見摸不著,卻無影隨行、無孔不入。
一瞬間,他們彼此的關係彷彿徹底被打碎,不再是上下級的僱傭關係。丁燦後背發毛,感覺自己成了被狼王鎖定的獵物。
無形的拉扯中只有愈發猛烈的心跳和不斷加速的呼吸。丁燦突然有了種無法名狀的感覺,感覺眼前的alpha就像是捕捉老鼠的野貓,能輕而易舉將獵物拿下,卻不急於生吞活剝,只是讓可憐的老鼠流連與指掌,在玩弄中消耗它最後一絲力氣和求生的慾望。
這就是alpha寫在基因中的壓迫感嗎?這就是資訊素震懾的統治力嗎?
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緊迫,丁燦根本來不及思考對方異常行為產生的原因。他只能被迫牽著著視線,彷彿陳梓墨一旦在他視野中丟失目標,就會化作一隻危險的野獸將他吞吃的毛都不剩。
「你該回到自己的房間了。」
陳梓墨的聲音冷冰冰的,像是一塊生硬的石頭沉入湖底,一錘定音,結束了這場高度緊張的對峙。
她終於伸手拉了丁燦一把,丁燦不自覺站起身,又一不下心趔趄一步,差點跌倒在地上。他感受到了陳梓墨的白眼,帶著一點兇狠和不可理喻的壓抑。
她沒有繼續催促丁燦,反而是扭過頭徑直鑽進了衛生間,關門的力氣有些失控,震的丁燦的腦瓜仁嗡嗡直響。
空間裡減少了一個壓迫感十足的alpha,丁燦不自覺長出一口氣,又一屁股跌坐回陳梓墨的床上,不由得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滿心狐疑的想:alpha都是這樣的嗎?神經兮兮。
不行,頭暈,還得緩緩。
浴室的傳來的水聲十分漫長,對酒醉的人來說有加倍的催眠效果。
待到陳梓墨擦著頭髮推開門,發現自己的床已經被丁燦橫躺著大字型的佔滿。她眉頭一皺,走過去踢了踢丁燦垂在床邊的小腿,對方卻毫無反應。
陳梓墨:「起開。」
回答她的只有丁燦輕微的鼾聲。
看著被對方濕發洇濕的床單,陳梓墨嘆了口氣,一抬腳將丁燦垂在床邊的小腿架起,巧勁蹬回床上,拉起被丁燦死死壓住的被子,反捲著將他包裹起來。
她默默站在原地,也不知道盯著什麼地方好了好一會兒,終於轉身鑽進丁燦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