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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便生火,披上應付一二。」
抱著雙臂的女孩子轉頭看向他:「那你呢?」
四處昏暗,他身上的白色中衣便醒目起來,隱隱勾勒出少年人頎長的肩背身形輪廓。
「我未曾淋雨,你更需要。」他的語氣很平靜,像是本應如此。
女孩子未再推辭,道了聲「多謝」,便接過披攏在了身上。
阿翁說過,無傷原則之下,凡事皆不必逞強。
阿翁也說過,人與人之間,點滴善意都彌足珍貴。
阿翁……
女孩子心底揪痛,又有眼淚要滾落,死命忍住了,有意轉移注意力一般啞聲問道:「你一直都藏在佛像後嗎?」
她進來時分明也留意了廟中,竟不知有人在裡面。
論起逃命來,她果然是不行的。
少年像是察覺到了女孩子莫名的挫敗一般,邊靠著佛像的蓮花座休息養神,邊道:「你這樣小的年紀,不會功夫,獨自一人,已是很了不起了。」
說著,不知想到了什麼,他問道:「你要去何處?」
「回家。」女孩子望著廟外雨簾,認真的聲音裡難掩哽咽。
她本該和阿翁一起回家的。
自她五歲,阿翁辭官起,便帶著她遊歷山水,唯獨這一次……
回家……
少年微微抿直了薄唇,放在一側的手握成了拳。
片刻後,他才又問:「你是京中哪家府上的姑娘?」
女孩子沉默片刻,道:「我不能告訴你,我也不問你的身份。」
他已經猜到許多了。
都是逃命人,得知太多對方的事情,於彼此不是好事。
說得難聽些,萬一倒黴落到對方的人手中,逼問之下,她保不準就會將他供出去的。
前路未知,所以還是不知道為妙。
同樣的,他也是一樣。
那些人還在找她,她不能也不敢同任何人表明身份。
少年會意。
「既如此,那便歇息吧,我來守著。」
性命攸關之際,養精蓄銳才是有用的,而不是哭。
女孩子顯然也懂得這個道理。
「我睡上一個時辰,你喚醒我,換我來守,你來歇息。」
萍水相逢,相助該是相互的。
少年道:「好,睡吧。」
女孩子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停下思考。
逃了一天一夜,又餓又累,且不過九歲稚齡,睏意如山倒很快便壓了下來。
待醒來時,睜開眼睛只見廟外雨水已休,天光微亮。
她睡了這麼久?
且她不知何時竟睡倒在了對方肩上——
女孩子抬起頭,看向那僅著中衣閉著眼睛的少年,正想開口時,只見他不緊不慢地張開了眼睛,道:「醒了?」
「你怎沒喊我?」
「我睡得輕,有沒有人守著都一樣。」
女孩子看著他。
是警惕性高,便是睡著也能留意四周動靜?還是說,逃命久了已經沒辦法熟睡了嗎?
她仍舊沒有多問。
天色將亮,少年生了火堆。
女孩子伸出雙手烤火,火光溫暖,也叫一切顯得愈發真實。
睡夢中迷迷糊糊她本想著,這或只是一場夢,醒來便還能聽到阿翁笑著喚她小玉兒。
腹中發出一陣鳴叫打斷了女孩子的思緒。
少年取出水壺,又拿出一塊發硬的饢餅在火堆上烤了片刻遞於她。
見他還有其它乾糧,女孩子才道了謝,雙手接了過來,咬下一口慢慢嚼著。
她隨阿翁四處遊歷,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