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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
薛鸝無奈,說道:「阿孃有事尋我,我不便與你們同行。」
魏縉頗為失落地離開了,魏蘊睨了薛鸝一眼,提醒道:「四房與我們雖是有親緣,卻也不見得是一路人,你若不情願與他糾纏,與他直說便是,莫要留什麼情面。」
薛鸝乖巧地點頭,低聲應道:「姐姐的話鸝娘記住了。」
雪浪亭離書院不算遠,只是要走近路,必然要從一處尚未修葺的花苑旁經過。
姚靈慧自從被薛珂拋棄後,在吳郡便時不時會躲起來哭,時常要薛鸝去找她回家。
薛鸝憂心她又是與夫人聚在一處,叫哪個人的話給刺到了,正傷心找個地方偷偷地哭,想要叫她陪在身邊罷了。
花苑裡的奇花異草和雜草混在了一起,地上也滿是落葉,去往雪浪亭的迴廊依水而建,旁邊是一大片蓮塘。如今蓮葉亭亭,藕花冒了尖兒,底下有鯉魚繞著遊來游去,深不見底的池水泛著青綠色。
此處沒什麼人經過,薛鸝也不願太早去聽姚靈慧的抱怨,步子便放慢了些。路上瞧見有個婢女正趴在欄杆上往下看,似乎是水裡有什麼東西。
薛鸝疑惑地走近,沒有搭理她的意思。此處畢竟偏僻,鮮少有人經過,她還是留了個心,以免阿孃胡言亂語叫外人聽了去。
她心中正思忖著,腳步並未停下,卻忽地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硬拽著她往後倒。她剛驚叫一聲,立刻被人捂住了嘴,後腦猛地撞上了欄杆,疼得她頭昏腦漲幾乎失去了反抗的力量。而後那婢女更為發狠地將她往蓮池中推,眼神極為兇惡,顯然是特意要置他於死地。
薛鸝艱難地揪住了對方的頭髮與衣襟,然而那婢女生得高大,她勉強只能將人拽得壓低了身子,仍是無法從她手下逃離,只能像是石頭似的被人拋進了蓮池。好在最後關頭她攥得太緊,導致那婢女被她一同拖下了水,砸起了一池漣漪,嚇得水中游魚四散遊走。
薛鸝嗆了兩口水,正想往上浮,婢女卻發狠地將她往水底按,憋氣憋得她胸發疼。好在薛鸝的水性極好,蹬開那婢女後反將她的頭按了下去。對方的水性不算太好,以至被她制住後便慌亂起來,手腳胡亂撲騰,拍打起大片水花,想盡一切辦法扒著她往水底拖。
薛鸝被拉得無法喘氣,連嗆了幾口水,眼睛也睜不開,只能費力地去蹬開抓著她的人,最終掙扎到渾身酸軟,她才終於夠到了欄杆,此時那人又像個水鬼似的拖住她,害得她險些又沉進去,薛鸝忍無可忍,咬牙罵了一句:「混帳東西。」
說完便一腳將婢女蹬回了蓮池,而後她抹了把臉上的水,艱難地伏在欄杆邊喘息。
蓮池裡的水滿是泥沙與綠藻,薛鸝噁心到不斷想吐,聽到那婢女發出幾聲含糊的求救,她才發現那人似乎是抽了筋,一時間竟沒了游上水面的能力,只能無助地往水底沉。
薛鸝險些被人按在水底淹死,此刻只覺得手腳都在發軟,她咳了兩聲,想要找人來,卻發現此處偏僻,根本沒有人聽到她的喊聲,她頓時渾身發冷,睜大眼望著池中翻動的水波。
分明是有人知曉她不識水性,故意引她從此處經過好要她的性命。
只是頃刻間,蓮池已經平靜無波,連翻湧的綠藻泥沙也逐漸平靜。艷陽高照,遊魚重新聚了過來,似乎什麼都不曾發生。
魏府中死了一個侍女,在場的人只有薛鸝。
儘管薛鸝說了是對方害她性命不成,反自己栽到了水裡淹死,這件事還是在府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倘若她只是一個嬌弱無辜的女郎,為何還會有人要謀害她。更何況最終她平安無事,死的反是府中家僕。
魏氏等級森嚴,苛待下人的主子都要受到重罰,更不必說死了一個家僕這樣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