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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去,牆角又什麼都沒了。是酒喝多了眼花吧!他捏捏鼻樑,尷尬地向馬寬笑。
酒後,馬寬說回去研究一下這些資料,於鵬
什麼地方?什麼時間?我是誰?
白色的,藍色的,綠色的影子在晃來晃去,沒有聲音,安靜的如同天國。
於鵬努力睜開眼睛,發現無論眼皮開合,看到的景物都是一樣的,淡色的影子在晃,在晃,在晃……不知道是昏迷的間歇,或者是昏迷中的幻覺。
一個古裝的人,身披麻片“衣服”,揮舞長劍……
一個女人撲向一團紅紅的東西,頓時灰飛煙滅……
還有,還有……
於鵬又在朦朧中聽到一些聲音。
肺內出血,加呼吸機!
心跳40,很弱。要不要打強心針?
做好這個準備。還有,準備電擊。
左側肋骨劈裂性骨折……
輕微腦震盪症狀……
眼睛充血,眼壓過高……
一切又重歸黑暗。於鵬的身體似乎活動起來,像在游泳,又像在跋涉,無邊的黑暗看不穿,摸不到,腳下崎嶇不平,像山路,腳上好像沒有鞋,但沒有痛感。猛然,黑暗中伸出無數的手來拉扯於鵬,勁頭十足,他的身子幾乎被撕裂,那些手邊撕邊把他向更深的黑暗拖拽,拖拽……疼痛、無助、恐懼,於鵬無法喊叫,無法掙扎,沒有力氣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任憑那些陌生而粗蠻的手任意安排他的軀殼,他要絕望了,難道這就是死麼?難道已經死了麼?
一束光。
一束神奇的光,說不上什麼顏色,可能包含所有的顏色,也可能沒有任何顏色,看不清,卻實實在在,感不到,卻通體謹存。
那光直直地從於鵬頭頂射下來,光線所到,鬼魅的手紛紛撤開,不再糾纏。於鵬沐浴在溫潤無限的光柱中,無比安定,無比祥和,那光略作停留,旋即呈巨大扇面展開,直到將所有黑暗全部驅除,於鵬的眼界迷離了,又清晰了,那光變作無影燈的潤澤,他看到了忙碌的醫生,護士,門外哭泣的妻子和安慰她的保姆,焦躁不安的馬寬……他看到了手術檯,和一個人,那人是……
他自己!
他還看到很多人,在醫院的走廊和病房裡走來走去,他們不用開門,牆和門被他們隨便穿過。那些人,姑且稱他們是人,漠無表情,垂首各走各的,互相不招呼,不接觸,也對外界的一切不聞不問。但就在他東張西望的當兒,那些飄忽不定的傢伙開始注意他,並慢慢聚攏過來,於鵬這才看清,這些人有的開膛破肚,有的手足不全,有的雖然肢體健全卻面部潰爛,無比噁心!
他想喊,可是出不了聲音,嘴巴一開一合地,眼看那些鬼魅就要欺身上前,無數乾巴巴的“爪子”平伸而來,不知誰推了他一把,於鵬猛然跌回到手術檯上,嘴巴一張,喊出聲來:“滾開!快滾開!”
正在緊張操作的主治醫師嚇了一大跳,護士膽子更小,嘩啦啦扔了手術托盤,刀剪紗布滾了一地。外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也虎得夠嗆。
於鵬慢慢睜開眼睛,周身麻木毫無知覺,主治醫生的大口罩湊過來,柔聲道:“還有一會手術就做完了,安心些,你沒事的。”大夫的話好像高效催眠劑,於鵬迷迷糊糊又陷入睡眠,眼睛閉合間,彷彿那些鬼魅匆匆離去,不再糾纏。但他顧不得許多了,困。實在是很困!
走廊裡,交警來了,高速公路施工隊的頭頭也來了,馬寬把交警拉到一邊咬了陣耳朵,交警立即對施工隊長嚴厲起來,說出他施工現場安全設定的種種不是。吳雲嚶嚶而泣,施工隊長焦躁得一會撓頭一會搓手,交警略加指點,他才想起來去墊付手術費和住院費。馬寬揹著手走了三五十個來回,他和吳雲不熟,沒法太深安慰,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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