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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腦中轉著雲璽這話的邏輯,正要開口問,突然想到《邶風˙終風》裡有這麼一句:寤言不寐,願言則嚏。意思是說我想你想得睡不著覺,如果你也想我,我一定會打噴嚏。
所謂&ldo;願嚏&rdo;。
她頗有恍然大悟之感,看著雲璽道:&ldo;真有&r;願嚏&r;啊,準嗎?自古詩人最愛瞎掰,我以為隨便寫的。&rdo;
雲璽沒讀過那句詩,但很知道&ldo;願嚏&rdo;這個詞,巧笑道:&ldo;都說打噴嚏不是有人罵,就是有人想。那依奴婢看,有人想總比有人罵好。&rdo;
到底只是些玩話,阮雪音也就笑笑不接話,心想這天底下既不會有人想我,也不會有人罵我,因為根本沒什麼人認識我。
然後她轉念一想,難不成是紀晚苓和顧星朗討論早上的事,此刻在罵我?
不會。傍晚後她便在月華臺上,明明看見紀晚苓先去的挽瀾殿,然後來的月華臺。兩個人應該聊完了。
崟君倒是有可能,畢竟自己來了以後,至今沒遞迴去任何訊息。
至於想念,老師應該不會吧。她跟在她身邊十六年,從未見過她流露出任何想念的情緒。老師是一個似乎摒棄了世間一切情感的人。
更不可能是競庭歌。那個丫頭,不說我壞話就算不錯了。這麼想著,突然有些不確定,轉身向雲璽道:&ldo;現在什麼時辰?&rdo;
&ldo;夫人,亥時剛過。&rdo;她很想順道問之前瑜夫人上來所為何事,且已經隱約猜到和那盞屏風般的墨盤有關,因為瑜夫人自上來後,眼睛就沒離開過那方墨盤。只是與晨間一樣,她再次被阮雪音支開了,什麼都沒聽到。
阮雪音正在計算時間,沒注意到她欲言又止。
哪怕全速飛行,此時應該也還沒到,那丫頭能罵我什麼呢?
她哪裡知道,彼時競庭歌和慕容峋正坐在沉香臺上聊她的婚事,爭執她嫁給顧星朗到底虧不虧。討論如此熱烈,能不打噴嚏麼?
而粉羽流金鳥確實是在慕容峋離開沉香臺後才到的,就是競庭歌探了探脖子的半個時辰之後。
子時。
一身煙紫的競庭歌披著那件對她來說太大的玄色大氅,鼓著腮幫子,瞪著那隻粉鳥道:&ldo;我就知道她要拿這件事要挾我。你來之前一個時辰我就想到了。&rdo;
粉鳥左右晃動一回腦袋,似是搖頭,然後發出一連串清越的音節。
競庭歌聽罷一陣長籲短嘆,最後洩氣道:&ldo;罷了。若不是我開了頭,她也不會有這份心思。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rdo;她思忖片刻,猶是不甘:&ldo;她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幫顧星朗?這麼大份人情,日後可找我換多少事情,就這麼用了?&rdo;
那粉羽流金鳥似乎困得厲害,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搖一回頭。
&ldo;你也不知道。&rdo;她垂下眼簾想了想,突然正色起來:&ldo;她愛上顧星朗了?&rdo;
粉鳥掙扎著抬起頭來,一雙小黑眼珠子十分無語看著她,發出了幾個音節。
競庭歌鬆下一口氣:&ldo;既然見都沒怎麼見過,她這是為誰賣力呢?她是去借東西的,談判條件足了就成。這麼費勁的案子查它幹嘛?&rdo;
她想起自己一個時辰前還信誓旦旦跟慕容峋保證,阮雪音不會幫顧星朗,扭頭就打臉。那死丫頭不僅自己要查案,還要拉我下水。我還不能拒絕。
兩天前這隻鳥來蒼梧,傳話幫看雪地印記的事,早知道便不要說那句&ldo;拿什麼換?&rdo;,直接答應好了。不就是看個腳印嗎?
這下倒好,能有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