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滌硯一驚,確實沒有。從始至終,雲璽都沒有提過寂照閣。但‐‐
&ldo;寂照閣是禁地。珮夫人不去,也算守規矩。&rdo;
&ldo;雖是禁地,但那裡向來無人把守。她既次經過漱瞑殿和清涼殿,寂照閣就在這兩座殿宇之間那條花徑的盡頭‐‐一個&r;探索&r;新環境,把宮中各處都逛了個遍的人,偏偏對這個地方毫無興趣,連看都不看一眼,&rdo;他拿起面前那盞白玉瓷杯,飲下最後半口已經涼了的茶,把空杯握在手裡輕輕轉起來,&ldo;難道不奇怪嗎?&rdo;
滌硯會意,沉聲道:&ldo;此事我會再去和雲璽確認。&rdo;
第十章 憑高登遠見溟渤
一個人如果特別在意一個地方,只有兩種表現:常常去,或者從來不去。
顧星朗確信這一點。
從來不去的原因也不止一個,可能是近鄉情怯,也可能是心裡太有數。根本沒去過一個地方,如何做到心中有數呢?自然是做足了功課,甚至透過其他方式,不見得要走到殿門口,站在足夠高的地方就可以。比如某座高臺。
比如月華臺。
所以至少和寂照閣有關。
如果是為了這個,崟君自然是沒話說,便是惢姬也可以說得通。畢竟那件東西,天下間誰不想要呢?只不知若是惢姬,她想要做什麼。
他抬頭望向偌大的烏木窗外,碧空如洗。突然一抹淺淺的影子從極遠極高處快速移動過來,待更近些,隱約可見那是一隻大鳥,形態似鶴,通身粉羽,似乎還散著淡淡光澤。再要細看,那大鳥的飛行速度竟快如閃電,倏忽便消失在視線裡。
終於看見了。雲璽說那隻鳥迄今為止出現過三次,都在夜間,此刻尚在未時,它竟然就這麼堂而皇之從大祁皇宮的上空招搖過市。
也是,這粉羽流金鳥只蓬溪山有,阮雪音來了,它出現在霽都便不奇怪,不怕人瞧見。說起來這種鳥從前無人見過,五年前競庭歌入蒼梧,它才首次出現在世人眼前。
據說是競庭歌平日裡與蓬溪山聯絡的信使。粉羽流金這個名字,也是世人根據其形貌所取,不知道人家的主人是否還滿意。而過去此鳥往返於蓬溪山與蒼梧城,只會途徑大祁的西北部,霽都在東邊,顧星朗從未親眼見過。
這是第一次。
也因為它會來,他一直無法肯定她到底是不是為崟君做事。都說粉羽流金鳥只是她們師徒三人間的信使。他安插在鎖寧城皇宮內的人不斷遞迴來的訊息,也說從未見過此鳥,那麼她應該確實跟崟君沒有聯絡。
除非還有別的聯絡方式。
但云璽說除了它,沒再見過類似功能的出現,比如信鴿什麼的。她甚至都沒見過她寫信。
這也很奇怪。哪怕她只是跟老師或師妹聯絡,難道不需要寫信?難道那隻鳥會複述?
顧星朗自幼被贊天分過人,他自己時常不確定,那些是恭維還是事實。他的腦子確實很好用,有時候隨口說一句話,哪怕聽起來可笑,卻往往正中要害。
鶴一般大的鳥落在西邊窗臺上,陽光從背後勾勒出它的輪廓,脖頸修長,線條流暢,豐盈的羽翼已經收起,站姿很完美。那暖橘粉色像極了晚霞的顏色,而每一支粉羽尖端都是淺金色,此刻在陽光陰影中深深淺淺,讓人忍不住想像它一旦振翅飛起來,會是怎樣如碎金在空中流淌的美妙景象。
粉羽流金,名字起得不錯。阮雪音一壁想著,人已到窗邊,伸出右手輕撫那對柔滑羽翼,微笑道:&ldo;如何?&rdo;
那鳥兒似是興致不高,甚至有些垂頭喪氣之感。只見它微低著頭,片刻後才抬起來,如鶴鳴般很輕地發出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