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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既然覺得她是去為崟君做事,那便這麼覺得好了,反正大家都這麼覺得。又來問我做什麼。&rdo;
&ldo;因為每次說起這件事,你的表情都讓我覺得,不是。&rdo;
&ldo;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rdo;
&ldo;如果是,當然最好。祁國自顧星朗即位,以雷霆速度從封亭關血戰中恢復過來,如今越發難以撼動。你師姐如果願意幫崟君,自然是一枚利器,哪怕動不得祁國根基,至少能有些影響,就是牽動一些顧星朗的精力、注意力也是好的。&rdo;他看向她適才看的方向,彷彿能一眼望到霽都,&ldo;如果不是,我自然失望。但我也很好奇,如果她只是奉師命,惢姬想做什麼?&rdo;
&ldo;你說不會問蓬溪山的事,說來講去,還是要問。老師想做什麼,與你何干?&rdo;
&ldo;競庭歌,你現在是哪國謀士?&rdo;
競庭歌心想這人魔怔了,明明平時腦子也算夠用。她嘆一口氣:&ldo;你既知道我是幫你的,我都不擔心,你緊張什麼?退一步講,就算她不幫崟君,也不至於幫顧星朗,老師從未偏幫過誰,更何況是鼎盛的祁國?這件事無論怎麼看,哪怕於你無益,至少無損,你何必得失心這麼重?&rdo;
第十二章 沉香臺夜談(下)
蔚國的五月末尚是春天,待夜深些,涼氣便升上來。晚風吹起沉香臺上一玄色一紫色兩道衣袍,兩個人就那麼泰然坐著,誰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怎麼有那麼多話可以說。也基本沒人知道,私下裡他們仍以你我相稱,還像慕容峋未登基時一樣,沒有君臣,更像摯友,或許也有幾分像戀人。
這個畫面在蒼梧城持續了很多年,直至很久以後,還留在皇宮內值夜兵士的記憶裡,以及大街上巡夜更夫的記憶裡。以至於後世那些畫工、畫師在畫沉香臺的時候,總忍不住畫上一玄一紫兩道身影,彷彿後來的幾百年都再沒人上去過,又彷彿從始至終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夜色裡看著青川大陸靜謐的山河,地老天荒。
那時他們太年輕,只盼著命運的輪盤快些轉起來。要很久之後才會明白,能這樣靜靜坐著,便很好。
競庭歌這番話已經說得足夠明確,再聽不懂就真的丟臉了。&ldo;可惜了。還以為你師姐入霽都,是這場大風的青蘋之末。&rdo;
競庭歌看他一眼:&ldo;大祁強盛了百年,不是那麼容易的。你要有耐心。&rdo;
&ldo;我還是很想知道,&rdo;他也看向她,目光沉沉,&ldo;為什麼是我?&rdo;
競庭歌長籲一口氣,這是她最懶得一再討論的問題。&ldo;我不是說過了嗎?要成就功名,自然得幫扶勢弱一方,我若去祁國做謀士,誰會認為大祁盛世是我的功勞?&rdo;
&ldo;但要動天下版圖,必定引發戰爭,帶來百姓傷亡,惢姬大人倒贊同?&rdo;慕容峋望進深不見底的夜色,徐徐道。
此前他從未這樣問過,今日竟起了這份思慮,她倒沒想到。
這個問題,當年自己要下山,阮雪音那丫頭也問過老師。
&ldo;老師說,她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青川大一統。&rdo;她猶豫片刻,決定回答,終歸答案不影響蓬溪山的立場,&ldo;四國林立的天下太平不是真太平,戰事始終會發生。長痛不如短痛,一時爭鬥,換千秋安寧。&rdo;
&ldo;這便是惢姬培養你們的原因?讓兩個女子,來攪動這場天下風雲?她自己為什麼不動手?&rdo;
&ldo;我不覺得這是老師的意圖。下山入蒼梧,是我自己提出來的;我師姐去霽都,是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