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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瀅跪在地上,頭埋得低低的,真叫做是兩難。
不,她一刻都沒有忘。
這些日子為著做戲,不叫人看出她趕回京城的真正目的,強忍著冷落蘇錦,她心裡又如何好受。
只是既然做戲,便要做全套,哪怕是在太后跟前,也頂好不要露了實情。
不然,宮裡人多眼雜,總有幾個將風聲透出去的,便要壞大事。
她只咬緊了牙關,抱定了主意將這頓訓斥受下來,卻見外頭忽然進來一名侍人,硬生生地打斷了太后的斥責。
「蘇大人在外頭求見。」
一時之間,別說是太后,楚瀅亦驚訝不小。
他來做什麼?
就見太后眼含怒意,瞪她一眼,「你倒有出息,混帳到這般地步,還能讓人替你求情。」
說著,就向那侍人道:「罷了,讓他進來吧。」
那人是應聲出去,太后身邊伺候的老人終覺不妥,小聲勸道:「太后,旁人跟前,要不然讓陛下起來說話吧,莫讓人看了陛下的笑話。」
立時就讓太后擋了回去。
「蘇大人也算不得什麼旁人。她自己造下的孽,沒什麼怕丟人的,讓她跪著。」
說話間,蘇錦已經進得門來。
一邊向太后行禮,一邊垂下眼來悄悄看她。
老侍人怕她丟臉,楚瀅自己卻是絲毫不在意的,在蘇錦面前,她根本沒有什麼臉面可言。
她只抬起頭來偷看他,目光可憐巴巴,剛想用口型道「蘇大人救我」,就被太后瞥見了,揚起眉來就是一聲訓。
「你跪你的,不許擾他。」
她依言垂下頭來,活像只耷拉耳朵的兔子。
蘇錦的眼中就閃過一絲好笑與同情,但在太后面前,也不好露了出來,只能用狀似遲疑的語氣道:「太后,陛下這是……?」
太后片刻前還對楚瀅橫眉豎目,此刻見了他,神情卻也不由緩和三分。
「無妨,哀家在教她規矩。你方才從朝上下來,累了吧?過來坐。」
蘇錦瞧了瞧他身側那個空座,站定在原處未動。
「臣不敢。」
「你這孩子,往日在哀家跟前坐著吃茶閒話,也是慣了的,怎的今天倒怕起生來?」
「這……」
他望著太后看似慈眉善目的模樣,終究是品出了那一層意思——
今日,只要他不開口替楚瀅求情,太后便是打算裝聾作啞到底,替他將這「負心人」好好教訓一番。那這一跪,便不知要跪到什麼時辰去了。
他總不能幹瞧著,大楚跪出第一個瘸腿的皇帝來。
「太后慈愛,臣卻不敢亂了規矩。」他垂首道,「陛下在跟前跪著,臣如何好不顧禮數,擅自坐下。」
太后好像這才肯賞幾分眼神給楚瀅一般。
「你倒是懂規矩。」他輕嘆道,神色裡又透著恨鐵不成鋼,「有些人卻是要連廉恥都忘乾淨了。」
「……」
眼見得楚瀅垂頭喪氣跪在地下,半句也不敢駁,蘇錦到底是無法置她於不顧。
苦於他們的謀略,內情無法為外人道,正思量該如何轉圜,卻聽太后幽幽嘆一口氣。
「難為了你這孩子,見她這般混不吝的模樣,還趕著來哀家這裡替她求情。」
說著,又伸手虛點楚瀅的腦袋,「你呀!你何德何能,能讓人家蘇大人這樣待你?」
楚瀅頭垂得老低,滿臉寫著虛心受教,痛改前非。
蘇錦趕緊就著太后給的臺階,道:「臣鬥膽,向太后求一個恩典。陛下這幾日來專注朝政,頗為勞累,未有好好安歇。若為臣一人之故,使陛下受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