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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軒辰又道：&ldo;我明白。&rdo;

又良久。

紀清澤終於抬起頭來。他一字一頓道：&ldo;我都聽你的。&rdo;

高軒辰道：&ldo;去蘇州。&rdo;

他恨不得能生出鯤鵬之翅，又或學會縮地之術，瞬間去到蘇州，找到紀百武那混帳東西問個清楚。然而杜儀奉了白金飛的命令，要送他去萬艾谷，未必肯讓他走。

紀清澤道：&ldo;我們什麼時候走？&rdo;

高軒辰道：&ldo;今晚就走。&rdo;

紀清澤默了一默，道：&ldo;好。&rdo;又道，&ldo;現在去找杜谷主說麼？&rdo;

高軒辰道：&ldo;不必找他，飛叔叔讓他把我送去萬艾谷，他就會送我去萬艾谷，不會同意我去蘇州的。&rdo;

&ldo;你的身子，不去萬艾谷，可捱得住？&rdo;

高軒辰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試著往空中拍了一掌。他道：&ldo;打從我的內力恢復之後，我便覺得一日比一日好，先前的筋脈淤塞久了，眼下都在慢慢解開。似乎並沒有什麼非要杜叔叔幫我醫治的問題了。我的身子，我自己最清楚，絕不會虧待了自己。&rdo;

紀清澤聽他這樣說，便點頭道：&ldo;好。&rdo;

高軒辰原本就不想去萬艾谷，那裡山高水遠，雖然清淨，卻也無聊得很。他想先去蘇州，把去年的事情查清楚了，就去找沈飛琦和蔣如星。那兩人不知他們下落，想必很著急。

天黑之後，各屋子裡的人都熄燈睡了。

高軒辰和紀清澤躡手躡腳地推開了另一間房門。紀清澤在外等著，高軒辰摸進去，往正趴在桌上睡覺的教徒背後大穴一拍，那人身子便軟下去，暫時昏迷了。他拍暈了看守那小乞丐的教徒，到床邊把小乞丐提起來。

小乞丐從夢中驚醒，被高軒辰點住了穴道，發不出聲來。他身子原本就瘦小，高軒辰提著他也不費什麼力氣，迅速從屋裡出來，和紀清澤一起跑了出去。

兩人跑出去旅館，立刻去馬廄牽馬。

他們剛解開拴住的馬韁，把小乞丐丟到馬上，突然察覺有人靠近。

&ldo;誰？！&rdo;這一回高軒辰和紀清澤幾乎是同時發現的。

拐角處，有人執著火燭走出來‐‐赫然是杜儀！

杜儀連白日的衣服都沒換，顯然今晚並未休息。他手裡只有一盞燭臺，身邊也沒跟別的人，向高軒辰他們走過來，走到面前才站定了。

高軒辰見來人是杜儀之後便放鬆下來，一面看著杜儀，一面還調整著馬鞍和馬鐙。被人抓了個正著，一點思過和懺悔的心情都沒有。

杜儀笑罵道：&ldo;小教主，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老實。&rdo;

高軒辰道：&ldo;杜叔叔，我要去蘇州。&rdo;

&ldo;我知道。&rdo;杜儀嘆了口氣，從懷裡掏出一枚藥瓶遞給他，&ldo;每日清晨服一粒，助你疏通筋脈。&rdo;

從他獨身露面時，高軒辰就曉得杜儀沒有打算攔他。如今贈藥，可見杜儀白日意料到有此一出，早把利弊權衡過了。

在一旁的紀清澤忍不住道：&ldo;杜谷主，阿辰他的身子……&rdo;

杜儀道：&ldo;你們既然不肯跟我走，且自己好生注重著。小教主，你多用艾糙葉子煮水泡澡，扎針疏通膻中穴、鳩尾穴、巨闕穴、神闕穴四穴，足厥陰肝經、足少陰腎經，每日睡前氣通八遍。&rdo;

他說的話，高軒辰和紀清澤都默默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