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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片紛紛揚揚,不一會就將灼人的熱度消退,她也漸漸看不分明,等視線聚焦,她眼前的畫面又捲土而來:
「順頌時祺,秋綏冬禧,我們是註定要在一起的。」少女明亮的笑,因雪的反光鍍上虛幻的亮色。
「溫禧,你真狠心。」
然後出場的是時祺。
夢裡他聲聲質問,神色落寞,臉上卻好像包裹著塑膠膜,新鮮透明,卻無法觸及。
她像是驚慌失措的旁觀者,拼命去撕扯那張塑膠膜,卻眼睜睜目睹著他們的關係再次滑向深淵。
不知掙紮了多久,溫禧看見眼前一張相似的臉。
時祺在接電話,壓低的聲線好像渾重的低音,下頜線清矜,觸手可及。
原來他在這裡。
「時祺,我想喝水。」
剛從夢中醒轉,好像理智也短暫地崩斷,她眼尾帶著水光,連聲音也嬌軟。
「好。」
等等。
停頓兩秒,溫禧像彈簧觸底,迅速坐正,生怕跟他扯上半點關係。
「抱歉。」
真要命,在他跟前竟然還能睡著。
她靠的並不多,溫禧慌亂地拂過唇角,擔心自己失態,這些小動作被時祺不動聲色地收進眼底。
腳面的扭傷已被妥善處理,綁上了繃帶,有膏藥清涼感傳來。
「已經處理好了?」緊急處理以後,溫禧發覺右腳可以著力,有腫脹的疼,不鑽心,可以忍受。
「嗯。」時祺應道。
「醫生說沒問題。」
他的臉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頂棒球帽,將細碎的劉海壓低在眉間,襯衫領口的扣依然沒系,那些少年氣又蓬勃瘋長,翻湧而來,與舊時交相重疊。
不怪她醒時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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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紀人魏越趕來時就恰好看見這和諧又詭異的一幕。
兩個人安靜地並排坐在急診室的長廊上,女生穿明顯寬大的西裝外套,眼神稚嫩得像初生小鹿,髮絲微亂,白皙的臉紅著。
時祺側身看她,頭微微向她的所在偏轉,不知在溫聲細語什麼。
他聽見時祺在醫院的訊息,提心弔膽,焦急地趕到這裡,感覺自己是個冤大頭。
魏越心酸地安慰自己,還有點職業操守,知道來醫院遮好五官。
做經紀人三年,他給予時祺最大的自由。約好與投資商的晚宴,千交代萬囑咐,主角卻藉口散心,不知所蹤。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先看見時祺將食指放在薄唇間,示意他保持安靜,用眼神暗示他去門外再說。
不遠的樓道里,時祺靠在門後的牆壁上,感應燈亮了又滅,忽明忽暗,纏出些似是而非的情緒。
「不是,這姑娘從哪兒來的?」
魏越越想越不對勁。
「碰瓷的。」
時祺咧開嘴笑。
「你看看你說的話人能信嗎?」
魏越咬牙切齒,旋即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一見鍾情,你小子不像啊。」
「助人為樂而已。」
時祺漫不經心,他的眼裡幽深的情緒像河灘的蔓草,纏滅了魏越八卦的念想。他不疾不徐地將整件事的原委說了一遍。
「早說啊,讓你粉絲發現我深夜急診室我把你一個人晾著,我就涼透了。」
「魏哥,跟你商量件事唄?」
他將尾音拖長,聽起來沒安好心。
「幹嘛。」
魏越毛骨悚然。
他從來沒被尊稱過。
時祺卻沉默了片刻。
他說話時闔著眼,餘光卻不在看自己,魏越想知曉他在看什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