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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有金銀入帳，沒有人情往來，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大司千秋萬代，為了薪火相傳扶持後輩，為了我大司朝堂人才生生不息。&rdo;

&ldo;我把我會的，手把手交給蘇虞交給你們，並從心底希望，你們比我更堅毅，更能抵得住誘惑。&rdo;

她蹉跎半生，如今兜兜轉轉，總算是還清了一身的債，也算功過相抵。

清清白白入的官場，乾乾淨淨離的京城。

值嗎?

值，太值了。

內心的充盈精神的滿足，是什麼都不能替代的。

吳思圓主動提杯跟吳嘉悅碰了碰，&ldo;我坐在這裡的時候，還在想，你們能不能挑起這個擔子，我還該不該多留兩年。&rdo;

&ldo;可跟你說完這些，我便知道，該放手了。&rdo;

否則她永遠見不到雛鷹振翅翱翔於天地間的英姿，看不到她們在自己的領域裡自由滑翔。

&ldo;蘇虞聰慧至極，比我當年更勝，但她比我清醒，比我圓滑，和行事越發端正沉穩的你比起來，她更像是我親生的。&rdo;

吳嘉悅聞言笑了起來，&ldo;所以朝上有人說您是老狐狸，她是小狐狸。&rdo;

&ldo;那是因為我老師是隻快修成仙的老老狐狸。&rdo;吳思圓也笑。

兩人又喝了幾杯，吳思圓開口，&ldo;悅兒，娘離京後，只有一件事情拜託給你。&rdo;

吳嘉悅看過來，吳思圓道：&ldo;以後逢年過節，替我備份厚禮去譚府探望老太傅，算是幫我盡了份孝心。&rdo;

&ldo;我路走彎了，還挺辜負她的教誨。以後不能在她膝下盡孝，只能指望你了。&rdo;

吳嘉悅垂眸應下，&ldo;好。&rdo;

眼見著話題越聊越感傷，吳嘉悅吸了吸鼻子，說起別的，&ldo;聽說桉桉給舅舅找了新妻主?&rdo;

吳思圓的胖臉瞬間皺巴起來，&ldo;是有些胡鬧。&rdo;

桉桉是徹底忘了她曾是太女的事情，出京沒幾年，已經張羅著幫她爹再嫁了，絲毫沒考慮過她那皇陵裡的親孃的感受。

可吳氏美貌年輕，如果一直守寡，是可惜了些。不過吳思圓懶得摻和這些，全看吳氏的個人想法。

&ldo;等我到了之後，多少還是得幫他看兩眼，他屬實光長臉蛋不長腦子，你看看之前嫁的那都是什麼人。&rdo;吳思圓酒勁上來，連連搖頭。

吳氏年輕時被司芸那張臉迷的不輕，一顆心都掉了進去。

&ldo;當年我進宮跟他說先皇利用桉桉給長皇子下毒的時候，你舅舅臉都嚇白了。他被我護著長大，哪裡經歷過這些事兒。我估摸著，他原本對先皇的那點不捨跟愛意，在那一刻都沒了。&rdo;

&ldo;我教他怎麼行事，如此方能保他們父女平安。你舅舅雖沒心機，好在不算蠢笨。&rdo;

吳思圓感慨道：&ldo;……悅兒，咱們吳家到現在能全身而退，契機其實還是因為你。&rdo;

另外也是她有本事，大司還用得到她。

吳嘉悅笑，話幾乎是脫口而出，&ldo;那我現在是您的驕傲嗎?&rdo;

吳思圓跟她碰杯，語氣認真，&ldo;是，是娘此生的驕傲。&rdo;

吳嘉悅頓了頓，端著酒杯仰頭喝酒掩飾臉上情緒。

可能是酒勁上頭，她竟感覺鼻子發酸眼眶發熱，酒從眼裡流出來。

吳嘉悅將臉在肩上蹭了蹭，低頭吃了兩顆花生米，還招呼吳思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