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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橋下江水湍急，其實大家心裡都很清楚，即使救援趕來，撈起來的應該也是一具屍體了。

今天晚上，還不一定能打撈得上來。

江馳也趕緊通知了周謙遇，收起手機，一瞥眼，看到周婧萱站在護欄前，默默地抹了一把眼淚。

他挺能理解小姑娘的，即使再怎麼渣，父親終究是父親。

正如他當初得知周曼已經去世的訊息一樣，嘴上說著那樣負責任的女人，死不足惜。

可情緒上，卻始終還是會因此產生一些波動。

周謙遇還沒來，江馳只能走過去，安撫一下她的情緒。

輕聲道：「別多想，救援隊馬上就來了。」

周婧萱已經上初中了，不是跟苗苗一樣的幼兒園小朋友，心裡怎麼會沒有數呢？

這麼寬闊的江面，這麼湍急的江水，跳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她對救援隊根本沒抱一絲希望。

「江馳哥。」

周婧萱兩眼一眨，一串眼淚又順著臉頰滑落到了下巴。

她緊緊握著欄杆，看著江馳，聲音哽咽道：「上次……就是在這個地方。我用盡所有力氣，把那個想帶著兒子跳江的阿姨，給救了下來。」

第一百一十三章 ……

周曄的屍體是第二天中午被打撈隊給打撈起來的。

江馳本來打算多跟導演請兩天假, 參加完他的葬禮再走，但周謙遇說沒有必要，周家也沒有大肆操辦葬禮的打算。

就這樣低調地把人給火化，然後安葬了。

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過後周謙遇一直在想, 如果那天遇到周曄的時候, 他的態度能稍微好一點, 結局會不會就不是這樣了。

雖然他是個罪人，但卻罪不至死。

陸菲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給予安慰，告訴周謙遇，這並不是他的錯。

哪怕他沒有說那些話。

以他父親的情況，也是極有可能想不通, 自尋短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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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之日如期而至。

一年過去, 苗苗從中班升到了大班。

報名前兩天她才從佟媽媽的口中得知，佟凡小學居然也選擇了在嘉禾念。

也就是說, 他們倆成校友了。

只不過一個在幼兒園，一個在隔壁的小學而已。

中間隔著一道鐵柵欄。

課間時間，苗苗經常會趴在柵欄上, 朝小學部張望，試圖尋找到佟凡的身影。

結果三天, 五天, 十天……

一個多月過去了, 居然一次都沒有碰到過。

十月中旬的一個週末, 一起在遇萱琴音練琴的時候，苗苗終於忍不住跟佟凡商量道：「等放完假到學校去了，你能在鐵牆那裡……就是踢球的地方站著嗎？這樣我就可以找到你了。」

小學部柵欄那塊兒是田徑場，體育課就是在那邊上的。

佟凡漫不經心地問：「找我幹什麼？」

苗苗：「玩兒呀，因為我們的學校離得很近。而且哥哥說, 等再過一年，我也可以去你的學校上小學了。」

「無聊，我才不去。」

「不無聊！因為大師姐可以跟你聊天，還可以給你小蛋糕吃。」

佟凡：「……」

兩天的休息日眨眼間就過去了，週一回到學校上課。

中午吃過飯後，苗苗從抽屜裡拿出李昊然給的小蛋糕，又準備去柵欄那裡蹲佟凡。

李昊然見了，連忙走過來問：「你又要去找人嗎？」

苗苗：「對呀。」

「你都找好多天了，根本找不到。」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