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4/5 頁)
我父親一年前死了。
我沒印象,我那時候生活在一片迷霧裡,失了孝道。
我給母親下跪,“放我出去,就五分鐘,我只想給爸爸磕個頭。”
母親同意了,我把頭磕出了鮮血,但我不痛。全家人都在哭,他們哭什麼呢?
那天,我看到了簡。她是我哥哥的女兒,很小的孩子,喜歡笑,她不怕我,不怕人人口中的瘋女人。
她說:“姑姑,別擔心,你寫了那麼多日記,我每隔半個月撕幾張給他寄過去,他如果看到這些信,就一定會來接你。”
子初,我摸著她的頭髮,手指竟然在發顫,她的頭髮很軟,我的心卻碎了。
5年過去,你在舊金山找不到我,大概早就把我忘了吧?你會不會埋怨我,恨我?
你別恨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有太多的不明白,好像一直在犯錯,躲在無人角落裡,一病經年,負了你的情。
我對不起你。現如今我這樣,我已不敢再等你。
……
客廳內。
吳奈不敢吭聲,看完其中一封信,眼眶已溼。
胸悶異常,一顆心沉沉的往下落。
瘋了?那個平時寡言聰明,笑容淺淡的阿笙,竟然瘋了!
“子初,你跟我說說話。”吳奈忽然很擔心陸子初。
難怪吳奈會擔心了,陸子初全身都在發抖,緊緊攥著信紙,喉結顫動,好像隨時都能哭出來一般。
他的臉上呈現出一種近乎死絕般的崩潰。
那個冷靜如斯,善於隱忍剋制的男人,再也承受不了內心湧起的痛,把那些信紙貼在他的臉上,失聲痛哭起來。。。。。。
午後微醺,梨花盛開
更新時間:2014…4…28 11:37:28 本章字數:1923
美國,西雅圖。
春末氣候情緒多變,乍寒乍暖。昨夜大雨侵襲,今日竟是豔陽高照。
3月8日那天,阿笙走出閣樓,扶著樓梯一步步往下走,她腳步虛浮無力,一度以為自己會踩空失重滾下去。
阿笙站在院子裡,陽光照在她的臉上,片刻眩暈。
她今天穿著一條白色棉布長裙,外罩一件黑色針織衫,一雙深藍色運動鞋,院子裡泥土溼潤,鞋底沾了溼泥。
顧城跟在阿笙身後,面對他的妹妹,很多時候他是無力的,因為他治不好她的病。
多年前,他知道了陸子初的存在。一眼相見,他就深深的意識到,陸子初對女人來說是罌粟,美好驚豔,才情雅緻,遠觀賞心悅目,一旦靠近,無疑將悲喜全都交諸給了對方。一如阿笙,縱使寡言寡語,遇到陸子初,終究一醉**。
現如今,阿笙逆著光,麻木的站在院子裡,顧城不其然想起那日:閣樓上,阿笙趴在桌上睡著了。
日記本上,字跡被眼淚暈染,模糊不清:“時光偷窺我的不堪,觸目所望,竟是滿目瘡痍。”
文字刺眼,顧城難以呼吸。如同現在,她轉身看他,眸色淺淡,似乎想面對面跟他說些什麼,但因為太久沒有在陽光下說話,張嘴竟是無聲。
顧城期待而又難過,心內只剩悵然。
可阿笙畢竟還是開了口:“媽媽不在家嗎?”
“阿秋陪她外出旅行,不在家。”
母親沈雅腦梗塞住院,阿笙不宜知曉。
“今天是她生日。”說這話的時候,阿笙表情沉靜,期待化成了泡沫。
3月8日,屬於中國女人的節日,同時也是母親沈雅的生日。
陽光下,熱氣蒸騰,阿笙溫和的語氣中夾雜著太多的千帆過盡,隱隱落寞。
顧城看著她,眸子莫名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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