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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習生有點害羞,「不用,我應該的,還是得謝謝您。」
「沒什麼。」青禾說。
或許是找不出話聊了,實習生沒再接話,可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就這麼幹站著。
青禾不是很健談,亦沒有想聊的,而且這大晚上的只圍著浴巾站在門口還是有點冷,她遲疑片刻,想著該怎麼婉言中止這場對話。
亦是這時,後面突然砰地一聲輕響。
實習生一頓,猜到裡面可能有人。
青禾毫不猶豫就解釋:「沒關窗戶,應該是東西掉地上了。」
不管實習生信不信,她不著痕跡地將門再合上一點,又說:「那我先進去了,晚點再下去。」
實習生遲鈍,也不知道信還是不信,還是杵在那裡。
青禾隨即把門關上,不顧及那麼多。
轉身,回頭望向床邊,之前還坐在那裡的人正站在桌子旁,腳邊赫然是一個倒地的水壺。
水壺是客棧老闆準備的,每個房間都有,原先是放在桌子上的,沒人用過。
青禾看向桌腳。
文寧的電話響了,響得正是時候。
這人拿起手機,溫聲說:「接個電話。」
隨後轉身走向陽臺,不當著她的面接聽。
雖然隔著幾米遠的距離,可青禾還是瞥見了螢幕上的來電顯示。
是連賀敏。
這麼晚了還找老闆,倒是敬業。
她止住了將要出口的話,沒吭聲。
第13章
一通電話將剛建立起來的平和局面徹底打破,繾綣不復,接下來的時間雙方都沒怎麼交流。
文寧一直在接電話,看樣子是在處理要緊事。
大抵是無心之舉,這人把推拉門合上了,一下子將裡外隔絕。
青禾在房間裡玩手機,開啟電視消磨時間,之後換上衣褲下樓。
客棧的大堂寬敞,擺著幾張圓木桌,桌上堆著許多吃的,燒烤、零食什麼都有。h&f雜誌社的員工都在,所有人都和和氣氣地聚在一起聊天,看著百寸大屏電視裡的音樂節目,氣氛融洽。
見到她下去,少許同事還是主動打了聲招呼,那個實習生還真幫忙留了位子,坐在不遠處朝她招手。
青禾與這個群體格格不入,對他們的話題也不感興趣,可還是過去坐下。
實習生全名沈佳和,南城本地人,家境優渥,是個不折不扣的優秀富二代。小女生才21歲,羅德島設計學院的高材生,十幾歲就去了美國,深造以後再回來,進h&f雜誌社工作只是為了學習。
青禾隱隱記得文家老爺子有個好友姓沈,想著沈佳和與那個沈家有什麼關係,她沒問,全當不瞭解。
沈佳和人緣很好,脾性軟,跟誰都聊得來,在一群員工中也是年齡最小的。小女生挺會照顧人,不僅給青禾拿水,還時不時跟青禾說幾句話,想把人拉到這個集體中去,不讓青禾孤零零落單。
青禾知曉人家是好心,可她天生就是冷硬性子,到底還是經受不住這份心意,不動聲色拉開了距離,只坐在一邊聽大家聊天,中途還出去站了會兒。
想抽支煙,無奈下樓時沒帶,最後只能杵在外邊吹冷風。
再回來時,一同事大嗓門問:「欸,老闆呢?她不是來這邊了嗎,沒走吧,有人叫她了嗎?」
齊瑞安也下來了,沒架子地回道:「你們老闆正忙,有事兒。」
青禾還是沒加入這些人的聊天陣營,跨進大門,自己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坐著。
大堂裡挺吵,客棧的老闆也在,有人在吃吃喝喝,有人在閒聊,也有人這種時候都還在商量工作,三句話不離本行,一刻都清閒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