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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什麼緣由,今夜子時的萬鈞疼痛卻只如平日裡的一半,是他能夠承受的程度。
他伸手將衣襟攏合,手指卻輕觸到了自己腰側的一道傷痕。
他心裡一撞,似乎想到了什麼。
上一世死後,他的屍體上全是傷痕,是那個小小的身影為他縫合肌骨,針腳粗大拙劣,不忍直視。
重生之後,這些傷口悉數消失,只餘腰側那一道,依稀還能看到那拙劣的縫合痕跡。
同今日在灶間門後看到的,那兩隻布兜子上的針腳,醜的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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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愛兵如子?
鄭青陸什麼人呢,麻雀子過路都能分出公母的厲害角色,雖然只活了約莫十五年,可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那時候,才落到馮麻子手裡頭,一窩子女娃娃哭天喊地的,青陸就不哭,灶底爐灰抹了一臉,躺地上直吐白沫,醒了就流著口水傻笑,馮麻子哪裡能想到才七八歲的孩子就有這樣的心機?見青陸瘋的厲害,用鞭子抽了好幾回,才拉到人市上插根草賣。
不裝羊癲瘋怎麼活呢?不裝的話,就被馮麻子給一起賣到窯子去了。
青陸扛著刀就往將軍大帳前面跪去了,既然要跪,那就要跪的轟轟烈烈,總得要將軍看見她的誠心才是。
可是她也不是個誠心的人,把大刀往懷裡一踹,原地跪著就打起盹兒‐‐她耳朵豎得高,一有衛兵走動的聲響,立刻就把鈍刀托起,便是將軍出來了,她也能迅速地反應過來。
盹兒打著打著就打出了小呼嚕,夢裡頭她正吃窩絲糖,糖絲絲就往下掉,穿素衫子的清俊少年蹙著眉拿手來接,那隻手纖白修長,手心裡窩了糖絲絲,顏色搭配的像一幅畫兒。
少年總出現在她的夢裡,有時候帶她去看花燈,有時候帶她遊船,回回見了,都要給青陸一盒子糖,她不知道他是誰,可是她喜歡他,所以她愛做夢,盼著做夢。
子時才過半,夜月微現,彎成了一道銀鉤子,過不得一時,雲層就遮了過來,天一霎兒黑了半邊,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年輕的將軍自帳裡出來,夜風細細,吹的他衣袂翩翩,才邁了幾步,下一步就再也邁不出去了。
辛長星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眼跟前是個什麼東西?穿戎裝的小子把自己蜷成了一個蝦子,懷裡抱著柄鈍刀,正好眠呢!
地上鋪著黃沙,夜蟲繞著帳篷角的地燈亂飛,說不得還有野蚊子,可她倒好,睡的香甜,鼻息咻咻的,像一頭小獸。
辛長星在原地站成了樁子。
這小子怎麼就這麼耐摔打呢?不光耐跎,他臉皮還厚,再兇險的境況他都敢胡說八道。
他往這小兵身前走近了些,燈色在風裡閃爍,照的青陸臉上一片晃動的柔軟。
睡著了,就不似醒著那麼討人嫌,仔細看去,這小兵還生了一張好看的臉,這種好看,是介乎於孩子和成人之間的好看,烏濃的眼睫垂下,在他的面上留下一片扇影。
大約是野蚊子叮咬的大片紅腫還在,遮蓋了幾分他的顏色。
辛長星心裡一撞,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然盯著看了許久。
他提腳,在她膝蓋上輕輕一踢,還沒將腳拿走,這小兵已然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兩隻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