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獵殺(之一)(第1/3 頁)
天沒亮透,犛牛和犏牛已走進了山裡。
清晨的霧氣裹著一層涼意從茂密的松林裡溢位來,緩緩滑向起伏連綿的山嶺,鳥啼麝鳴,瀑湍溪躍,松濤陣陣,真是一派風光旖旎的好景象。
犛牛走在前,聽著身後犏牛哼哧哼哧喘著氣,早間吃得太飽的緣故,他不停地打著飽嗝放著響屁,也許還在回味昨晚熱炕頭和喬蕎睡覺的場景,犏牛邊走邊發出奇怪的傻笑。
他是快樂的,也是滿足的。
在一個傻子的世界,能吃飽肚子,晚上有一個女人陪著睡覺,便是他最大的幸福和快樂,何況還有一個兒子天天喊他爹。
犛牛心裡不痛快,像被馬蜂蟄了一下,揮起手中的砍刀,將一棵櫸樹攔腰砍斷。
他已不想再維持這種令自己煎熬的日子,五年來,他想盡辦法試著接近喬蕎,可是牛氏精明得象只老狐狸,她防備著犛牛的冒失,不給他任何侵犯喬蕎的機會。
自從生下牛仙寶,牛氏絕不會把喬蕎母子單獨留在家中,東院的門鎖已全部換過,鑰匙牛氏和喬蕎各拿一把,即使大白天牛氏都會豎著耳朵聽著犛牛的動靜,只要他去東院,牛氏會緊跟著過去,眼睛盯著犛牛的舉動,不讓他的魔爪施展淫威。
牛氏早給喬蕎放過狠話:“以前是為了你能懷上個娃,不得不的事,說開了也是為你好,為犏牛好,如今仙寶都大了,但凡你和他大伯有半點差池,我第一個不答應,牛窩堡子的人也不答應,他們嚼爛舌根會把你用唾沫淹死!”
喬蕎臉紅耳赤接受著牛氏的教訓。
她又何嘗不知犛牛想做什麼,這個男人是一隻飢餓的野獸,時刻盯著她轉,伺機要和喬蕎重圓舊夢,一想到過去的經歷,喬蕎恨不得拿刀親手閹割了犛牛。
但,不爭的事實是牛仙寶的存在,他的的確確是犛牛的種,是犛牛的兒子。
犛牛是他的爹!犛牛用行動疼愛著牛仙寶,天性中的血緣之情總讓牛仙寶和犛牛粘在一起!
既然家中施展不了淫威,達不到再次佔有喬蕎的目的,犛牛嘗試過在外面下手。
一次是前年去毛家梁趕集,牛氏允許喬蕎和犛牛犏牛同去,臨出門又不放心,打發小蘭跟了去,幾個人坐的是牛窩堡子村長家的拖拉機,除了他們四人還有村裡的七八個人。
拖拉機走到半路出了毛病,村長罵著娘趴在地上修理機器,其他人都去路邊摘剛熟的野草莓,犏牛揹著牛仙寶在草叢裡抓螞蚱,喬蕎一個人坐在路邊呆望著遠處的藍天白雲。
犛牛下到坡底解手,看到不遠處小蘭和村裡的幾個姑娘嬉笑,他想起什麼,喊著小蘭過來,小聲吩咐:“你瞎忙啥?咋不帶你嬸子去林子裡方便一下!”
小蘭一愣,瞅著爹臉上毛躁的神情,瞬間明白了爹想做什麼。
她心裡冷笑,嘴上說道:“村裡人都在跟前,她喊起來你不羞臊?晴天白日的。”
犛牛瞪著眼睛,吐了一口痰說:“她不敢,她還活人呢,沒看牛仙寶在嗎?”
小蘭轉身向喬蕎走去,五年中,她和喬蕎沒有正面說過幾句話,牛氏不讓她接近喬蕎母子,防她防得像賊一樣。
可是小蘭心裡的恨卻從未平息——要不是這個婆娘進了牛家,自己的娘怎麼會上吊自殺?自己的姐姐怎麼會瘋掉?自己的哥哥怎麼會離家出走?——全是喬蕎的錯!
“嬸,你陪我去解個手,林子深,我害怕。”小蘭走近了喊喬蕎。
喬蕎有點不情願,她對小蘭沒啥好感,甚至覺得這個妮子讓自己莫名地害怕。
但小蘭是牛氏的心腹,喬蕎知道牛氏派她跟來,不過是為了監視自己。
不就是陪她解個手嗎?喬蕎張望著停在路邊的拖拉機,村長還在修理,幾個男人在幫他,村長臉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