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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啟手邊的妝奩。妝奩不大,看著堆得滿滿的,卻不過是一兩個玉髓鐲子,幾隻銀釵,幾隻簪子,一隻鎏金步搖。餘德音翻開這些首飾,一枚白玉螭龍髮簪赫然落入眼簾。
在那些平淡無奇的釵簪環佩中,這枚玉簪顯得格外奪目。玉簪雕工秀雅,簪身浮雕五爪龍紋,上有篆書銘文:&ldo;言念君子,溫其如玉。&rdo;一看便是男子之物。能用上這五爪龍紋的,必得是那高不可攀的人上人。
她心一顫,細長的指尖落在玉簪上,輕輕摩挲著。
浦雲知道,姑娘恐怕是在睹物思人。說起來,這玉簪還是姑娘幼時從晉王沐榮霖那裡討來的。只是時過境遷,姑娘再也不是當初的相門千金,而晉王依舊高不可攀,他們二人終究是緣分太淺。
想到這裡,浦雲心裡有些發酸,勸慰道:&ldo;姑娘需知,兒女情長是最不牢靠的。&rdo;
她說這番話也是有緣由的。切莫說這世間多少女兒為那負心漢所傷,單是這人心,便叫人難以看透。前一刻還山盟海誓,後一刻便拋諸腦後。有詩云:人心懸反覆,天道暫虛盈。
浦雲是俞暉一手選拔上來的婢女,從前俞暉在世時就經常囑咐她,要她多提點提點自家姑娘,切不可深陷其中。
所以她今日見自家姑娘痴痴地望著那髮簪子,便說了這麼一句話。以前她也旁敲側擊過,但姑娘總是不聽。只盼她今日能通曉裡面的道理來。
餘德音聞言一怔,手一鬆,任由那玉簪子摔在了地上。
&ldo;啪!&rdo;
那玉簪子瞬間斷成了兩截。
浦雲雖然心疼那價值連城的玉簪,但也只得叫好:&ldo;毀了也好,便叫往事隨風散。&rdo;
餘德音倒並不是因為浦雲的提點而突然開了竅。只是她重活一世,有些心灰意冷,不想再去重複上一世的人生。況且在這江都,如此平平淡淡過一輩子,親人安在,也不失為一種幸福。
如今再留著那簪子也實在沒必要了。
她陡然想到了一件事。
&ldo;浦雲,廚娘張嬤嬤可在府中?&rdo;
浦雲不知道姑娘為何會這樣問,答道:&ldo;姑娘,張嬤嬤一直住在府中啊。她做得一手好菜,姑娘很喜歡吃呢。&rdo;
餘德音暗暗一笑,道:&ldo;是呢,我倒是突然想吃張嬤嬤做的藕粉丸子了。&rdo;
很快,浦雲去了廚房一趟,回來時便帶著一疊藕粉丸子,正是張嬤嬤親自做的。
餘德音吃了一個,便放了筷子,皺眉道:
&ldo;浦雲,我突然覺得肚子有點不舒服。你快去請個郎中來。&rdo;她捂住肚子,裝作腹痛的模樣,&ldo;對了,東街的錢大夫醫術精湛,你務必去請了他來。&rdo;
浦雲有些慌神,匆忙忙出了門。不一時便把錢郎中請了來。這錢郎中是個女醫,曾經也給餘家看過病。只是聽說她沒了丈夫,孩子又經常病著,很是缺錢的樣子。
診治過後,餘德音將一錠銀子交到了郎中手裡。
錢郎中手裡拿著的這錠銀子足足有五兩之重。她看了看餘德音,又將那銀子送了回來:&ldo;姑娘,診金用不著這麼多。&rdo;
餘德音淡淡笑道:&ldo;不,錢大夫的診金就值這麼多。你只需對府裡的人說,我是吃壞了肚子便可。&rdo;
錢郎中詫異道:&ldo;姑娘身體安康,並無不妥啊。&rdo;
&ldo;安康與否,全在錢大夫你一句話而已。&rdo;餘德音將銀子交還給錢郎中,&ldo;錢大夫正是需要用銀子的時候,莫再要推辭。你請放心,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