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5 頁)
晚路過此地;淋了一身雨,想找些東西來生火取暖,偏偏你家太窮,沒有半棍木材,我想價錢的頭大概也是施捨給了這類客人燒火去了,你真是大慈大悲,普渡眾生……”
山仔歇口氣,忍不住咯咯失笑接著道:“既然你已經施捨一個頭,應該不會介意再把身子也施捨給我這個又窮又冷小乞丐吧?”
他瞅著佛像,乾咳一聲,出莊嚴的聲音,自問自答道:“嗯,本菩薩看你這個小乞丐可憐,特准你動用本菩薩法身得以溫暖。”
“謝謝菩薩,你既然已經這麼說,我也不用不好意思。”
山仔裝模作樣地唱完這出獨角戲,咯咯直笑著自供桌上將約有半人高的佛像搬到先前所選的乾地。
待山仔忙完之後,卻又發現沒有刀斧工具可以劈開神像,而偌大這麼一尊木像,叫他如何直接用來生火。
“他媽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燒材偏又沒有刀。”山仔自言自語地埋怨道:“我說菩薩老大,你既然施捨法身要讓我取暖,幹嘛又那麼大一塊?”
他一邊左翻右轉,一邊東敲西打,希望能在神像上找到,襲縫,以方便自己將神像分屍。
然而,既是用做雕塑神像的木材,一般都是堅實無比的材質,哪有如此容易龜裂?
山仔這番心思又是白費了。
山仔驀地咬牙叫道:“他媽的,就算用最笨的方法,我也要將拆散!”
他索性扛起神像,走到傾倒的香爐旁,狠命把神像往香爐尖端砸去。
“咚!“地悶響,神像砸在爐上毫毛無損地摔落地面,山仔反而被這反震力震得跌了一跤。
他牛脾氣一發,不可能的事也要讓它變做可能。
於是他毫不氣餒,再度抱起神像,使盡自己吃奶的力氣,咚地一聲猛然砸去。
這次山仔只是踉蹌兩步就姑穩,而香爐也被砸得有些微凹。
山仔檢查一下神像,看見神像左手部份已有些裂痕,心下大喜,喃喃道:“我就不信敲不散你!”
他再一次抱起神像用力砸落,一次,又一次……
不知多久之後,天色已全暗,廟外的雨依然浠瀝不停,廟裡也有滴滴答答漏水聲……
廟中暗處,一簇微弱的火光逐漸燃起。
火光中,山仔小心翼翼地為這堆得來不易的火堆架上木材,他身邊那堆七零八落的木材,正是那尊倒黴的無頭神像。
火勢加大之後,也照出山仔鼻青臉腫的慘相,此時他身上的衣服早已幹了大半,而未乾的部分,卻是後來被汗所滲溼。
光從他灰頭土臉又氣喘咻咻的模樣看來,不難推測,他剛才與無頭神像可真是奮力大戰一場,才將神像徹底的分屍。
終於,他噓口氣,用破爛泥濘的衣袖抹去滿臉菸灰和汗水,疲備地在火堆旁坐下,將裹著厚厚混泥的地瓜仔細放在火邊烘烤。
直到忙得差不多,山仔終於得以放鬆全身,坐在火邊好好事受一下這得來不易的溫暖。
忽然——一陣淒涼哀怨的蕭聲,自廟外某個黑暗的地方弱弱傳來……
那悲涼至極的嗚嗚洞蕭,在沙沙的雨聲中顯得格外幽怨悽絕。
一時之間,山仔感到內心深處一份不知名的情愫,被這陣隱約斷續的簫聲所觸,使得向來堅強的他,不知不覺流下兩行莫名的淚水。
山仔怔然地坐在火旁,聽著令人為之心碎的蕭聲,絲毫不知自己已是淚流滿面,他只是盯著跳動的火舌,迷濛地想起自己伶仃的身世,想起分離的古董他們,想起為了討口飯所承受的種種嘲諷和輕視。
這些事,都是山仔以為自己已經將之壓抑在心底深處,不再去想,也不會為之傷懷的過往。
如今,在這雨夜的簫聲中,頓時齊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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