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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鬱要找的人,彼時並沒有返回營帳中。
因著木屋中的一宿纏綿,殷世煊與廉幽谷今日睡到巳時方醒。殷世煊好歹仗著素日早起之習慣,晨起為廉幽谷製備早餐去。廉幽谷卻沒他這股毅力勁兒,軟綿綿趴在床上,仍在呼呼大睡。
可小傢伙卻不能同她孃親同步,廉幽谷頭腦越是昏沉,小包子哭得就越發帶勁。
殷世煊遠遠地聽見房裡的啼哭聲,擱下手裡的活兒又折回來抱孩子。見了廉幽谷惺惺鬆松蹭床的模樣,心裡道是又氣又好笑。
“廉幽谷,不知道稷兒想弟弟妹妹了嗎?”
廉幽谷覺得這話哪裡不對,勉強喂完小包子,起床去梳洗醒夢。
兒子吃飽喝足又安穩睡過去。殷世煊得了空,又復回去廚房捯飭早餐。廉幽谷在院前抻著懶腰,可勁兒想了好半天,終於在殷世煊盛粥上桌前,捋明白了他今早說的話。
紅著臉趴到殷世煊的背上,雙手環至他的腰前,羞答答地問道:“夫君,稷兒之後,你想要個兒子還是女兒啊?”
殷世煊淡淡一哂,手中舀來羹粥入碗,放在唇邊小喰一口。不疾不徐道:“如果我都想要呢?”
廉幽谷怔愣,須臾之間,那雙嫩白的小手已經為前者箍住,繼而就攏向了那堵結實又剛健的胸膛。
殷世煊轉過身,稍稍低頭便碰觸到廉幽谷的鼻翼。廉幽谷面若桃靨,配合著踮腳欺上。二人的唇瓣旋即親暱抵於一處,漸漸地並於合攏。
正是忘情投入之際,院外似有生人闖入。
殷世煊輕輕在那蜜唇上吮絡,一寸寸不依不捨。廉幽谷好不容易推開他,視線瞅著窗外,提醒道:“夫君,有客人呢。”
殷世煊面露不悅。蹙眉望去,所見的不是別人,正是公孫煜帶著一個奇怪女人不請自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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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則上來說,擅闖皇家狩獵場已是死罪一條。藐視皇權,冒犯天子更是罪上一等。
公孫煜與他二倆的情分且先不提。那個叫小鬱的女子來路不明,不說不知者無罪,但基本的禮儀應當遵守吧?
小夫妻倆難得你儂我儂,這個場景之下,虧得芸芸眾生中還有如此沒眼力見的人。
殷世煊的臉灰沉沉地,用眼角餘光撇了那院外一眼,置若罔聞,仍然為廉幽谷去呈粥食。
廉幽谷見到公孫煜去而復返,心裡本身高興,加之同他一道而來的乃是一名奇異女子,廉幽谷的好奇心則又更盛了兩分。
“老師……這位是?”
不等廉幽谷把話說完,喚小鬱的女子已經迫不及待跨入廳堂,走馬觀花般在字畫奇珍中游覽了一番。繼而穿堂入後院,一彎淺谷溪流涓涓而下,幾叢古槐樹花開正茂,恰有一絲清婉涼風撲面而來。惹得她喋喋叫好。
“哎呀,你們這個地方,空氣質量就是不一般,負氧離子都趕上批次生產了。像這種純天然的地皮,放到我們那個年代,估計早被開發殆盡了……對對,還有這種什麼泉水,可能早被哪個大自然搬運工搬回家去了……真是不容易……”她叉著腰,捏著下巴,對著一條水溝如此感嘆。
廉幽谷在後頭瞅著,越發覺得新奇,“老師,這是你的朋友嗎?”
這句話,算是將公孫煜問住了。他磕磕巴巴半天,總不能說自己遊園入夢,夢境成真了吧。
小鬱這時恰調轉過頭,從她身後那隻灰棕撞色的厚布包內掏出一方本子,大臂一展,將廉幽谷箍了個牢實。邊走邊嘮嗑:“來來來,皇后娘娘,陪民女小坐一會兒,民女是你的粉絲,有好幾個問題想來跟您深入交談交談。”
卻見殷世煊此時正從廚房過來,眉峰夾冷帶霜。小鬱覺得不對勁,立刻收起那股自來熟的熱情,將廉幽谷放了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