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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人也都跟著沾了光,雖不明顯,但仔細留意就能看出,即便臉上褶子盡顯的沈老爹和張婆子,面色也比其他人要略微紅潤一些。不過這點差別,誰都不曾察覺,實在是太不顯眼。也就方天林這樣知道空間水功效的人,才會感知到。
不用幹高強度農活,沈家河又精神了,不再一靜下來就想睡覺,不過又出現了新的症狀,跟方天林似的,很容易就餓。
沈家並不富裕,除了農忙期間不限飯量之外,其他時候主食都是限量供應,吃完分到手裡那份就沒了。方天林自己飯量大,就分給他那點餅子,他是不夠的,最初是動用水空間從現代帶過來的食物儲備,後來這些差不多消耗完後,他便有意識地在進山打獵時囤積部分獵物,在山中烤熟了,抽空拿出來吃。
沈家河跟方天林不同,他在這個家裡生活了二十年,胃口早就固定,即便吃不飽,也不至於餓著,只偶爾才會給自己加餐,現在情況明顯有異。當方天林接連幾次聽見沈家河肚子咕咕叫,他不得不重視這一情況。
方天林不是小氣之人,可水空間定然不能暴露,他只好動用私房買了些糧食備著,每天開小灶煮上一些,兩人總算不用等到半下午就開始餓肚子。
&ldo;老頭子,老三家兩口子怎麼都這麼能吃?他們攢的那點錢,照這樣吃下去,怕是都給霍霍完了。&rdo;張婆子那個愁啊。都是一家子,她得一視同仁,不可能單獨為兩人加食,最多私下裡拿出她的體己貼補一二,可也不能太過不是?
以前只有三媳婦能吃就算了,他本事大,多進幾次山,就能賺夠他吃喝。現在又加上三兒子,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倒也罷了,問題是三兒子以前不這樣,先是一乾重活就嗜睡,現在又好吃,張婆子連收穫的喜悅都沒了。
&ldo;明天衙差過來收糧稅,後天就讓老三兩口子去鎮上瞧大夫。&rdo;沈老爹也覺得這事不能拖著,讓大夫瞧瞧心裡也好有個底,這麼不上不下的,連他心頭都不踏實。
&ldo;哎,曉得。&rdo;張婆子又憂心起夏稅的事情,&ldo;老頭子,今年糧稅沒有變動吧?&rdo;
&ldo;村長里正都沒發話,應該是老樣子。&rdo;
&ldo;那就好,那就好。&rdo;張婆子臉上又漸漸堆起笑容,&ldo;這麼一來,今年入倉的新糧應該不會比去年少多少,要賣糧嗎?&rdo;
&ldo;先看看吧,咱家餘糧不多,先攢著,要賣也得等到糧價高的時候。&rdo;
翌日一早,廣延村曬場那邊就人聲鼎沸,每家每戶都挑著滿擔的糧食候在那,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物品,譬如自家織的布匹。
方天林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也跟著家裡孩子去瞧熱鬧。
夏稅不光包括糧稅,還需要繳納丁稅和絲絹之類。廣延村不產這些,就以當地出產的布匹替代。除此之外,若邊關有戰事等,朝廷還會臨時加派一些稅賦,這就沒個定數。
丁稅收的是銀子,每個上了戶籍的人都要交稅,不多,一人只要五十文,可就算如此,對於農家而言,那也是一項很重的負擔。人丁不多的家庭還好說,像沈家這樣大人連小孩,共計十六人,就要上交八百文,差一點就是一兩。一下子要拿出這麼多,確實有點手重。
方天林得知這些後,直嘆百姓日子難過。也怪不得沈家暫時並不缺吃穿,也要省吃儉用。這萬一哪一年一時不湊手,沒點積蓄豈不是要舉債度日?
納稅基本都是家中成年男丁負責,沈老爹帶著前頭兩個兒子規矩地排著隊。
隊伍慢慢往前挪,看著每一戶人家交糧時,稱糧的容器都堆得冒尖,方天林眼神閃了閃,這估計就是衙差們明面上的油水。他向沈家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