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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呢。」他喃喃自語,「我就在家裡等你。」
封棲松再也說不出更多的安慰,反手將小少爺摟在懷中,與他分享了一個熾熱黏稠的親吻。
封棲松是夜裡走的。
走的時候白鶴眠還醒著,明明困頓到不行,還瞪著布滿血絲的眼睛看封棲松將鐵灰色的軍裝穿上,再披上墨色的披風。
他好久沒看見這樣的封二爺了。
那個儒雅如書生一般的封二哥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即將徵戰沙場的封棲松。
「睡吧。」封棲松戴著黑色手套的手落在白鶴眠的小腹上,「不早了。睡一覺,我就回來了。」
「騙人。」白鶴眠握住那隻手,使出渾身的力氣,才說出完整的句子,「哪有那麼快?」
封棲松的唇角勾了起來:「我會回來陪你過年的。」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封棲松把他的手拉到唇邊,印下了一個淺淺的吻,然後說,「走了。」
白鶴眠的心被這兩個字說得猛地提起,又隨著關門聲,高高地懸了起來。他知道封二哥不回來,心就不會安定,但他將手放在小腹上,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
封棲松有封棲松的戰場,白鶴眠也有。
往後幾日,千山提心弔膽地照顧著小少爺,生怕他因為封二爺不在,鬧脾氣,甚至連荀老爺子都準備在封家住下,以備不時之需,哪曉得白鶴眠該吃吃,該睡睡,從不瞎胡鬧,有時得空,還會在院裡走動走動,活動筋骨。
千山閒下來,忍不住問:「小少爺,要不要給二爺拍個電報?」
白鶴眠揣著手在院中踩雪:「我拍了,二爺能收到嗎?」
「怕是不能。」
「那我還拍了做什麼?」他斜了千山一眼。
千山一時語塞:「萬一……」
「得了吧,哪有什麼萬一?」白鶴眠用腳踩了個雪坑,又往裡面丟了幾顆石子,「再說了,要是我拍的電報被陳北斗攔截下來,肯定會給封二哥添麻煩的。」
「也是,也是。」千山尷尬地點頭,隨便找個理由溜走了。
千山去找了荀老爺子。
他絮絮叨叨說了半晌,最後問:「荀老爺子,你說小少爺這樣,怎生是好?」
戴著老花鏡的荀老爺子莫名其妙地抬起頭:「小少爺不是很好嗎?」
「可是他不鬧啊!」千山趴在桌上,百思不得其解,「我看別人家的二少奶奶,先生不在家,都愛鬧的。」
「千山啊,」荀老爺子頭疼地把手裡的醫書砸在他的頭頂,「咱家的二少奶奶是女人嗎?」
「不是啊……」
「不是,怎麼可能哭哭啼啼?再說了,就算是女人,誰告訴你先生不在家就要鬧?」
「可……」
「沒什麼可是的。」荀老爺子不耐煩地把千山往屋外趕,「快回家看看小少爺,萬一出了什麼事,二爺回來,絕對拿你是問!」
千山渾身一個激靈,生怕白鶴眠真鬧出麼蛾子,緊趕慢趕地回到封宅,發現白小少爺在書房裡看書呢。
「你怎麼跑出一身汗?」白鶴眠聽著腳步聲,抬起頭,眼裡迸發出欣喜,「是封二哥有音信了嗎?」
千山猛地噎住,不敢看白鶴眠的眼睛:「二爺還在路上,估計過兩天就能往家裡拍電報了。」
白鶴眠聞言,並沒有很失落,他的注意力很快回到書上,絲毫沒有因為千山的話而受到影響。
千山摸摸鼻尖,想起荀老爺子的話,不敢吭聲了。
「哪兒能有電報?」白鶴眠自言自語,「若是拍了電報,八成會被陳北斗截住,還不如不拍……」
他看得透徹,不是因為不想封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