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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酒意上頭還是別的原因,我忽然間心酸無限,差點淚盈於睫。東海鮫人世居珊瑚城,鮫族又向來富有,離光又生得姿儀不凡,氣度卓然,雖比不得天界太子尊榮,但在東海卻也尊貴榮寵,便是連東海龍王的幼女碧瑤也對他情根深重,難以自撥。如今卻淪落到此般境地,王城盡毀,惶惶逃竄,偏偏還容貌盡毀。
但經過這些磨難,他彷彿還是昨日那溫雅翩然的公子,甚直連眉間也無一絲怨懟之色,柔聲道:“公主若不嫌棄,便在此間歇息?我等暫且告退。”恍惚之間,彷彿是初見,他立在珊瑚絲的另一頭,聲擊玉碎,容顏俊美,笑如春風,令人見之忘俗,笑容這般的自由豁達。
我一頭撲倒在他的床撲之上,房內之人忽啦啦全退了出去,半夢半醒之間,彷彿有人在我耳邊輕輕嘆息,面龐之上有冰涼的手指輕輕移動。酒後酣熱,那涼意舒服得令我輕嘆,睡夢之中也向著那冰涼之處靠近……
再醒來之時日暮西山,爹爹已派了宮侍在門口等待,今晚宮內有慶功酒宴,非主帥參加不可。我匆匆與離光告別,又相請他前往修羅宮,見得他面有難色,忽爾想到,也許他對自己面容尚有幾分顧忌,遂不再強求,臨行登輦,還揮手朝他道別:“你在此好好養傷,過得兩日我總還要抽出空來瞧瞧你。”
他面色之上一片漠然,帶著疏離的客氣笑意:“公主公務繁忙,若有要務還請不必理會離光。離光在此叨擾,已是心內難安,豈能再為公主多添麻煩。”
來時一腔熱血,歸時滿心傷懷。本仙與離光向來無拘無束慣了,又從不曾見過他這般客氣疏遠,一時默然縮回輦中,由得宮侍加輦而去。
宮門口侍衛見得公主車輦,立時跪倒恭賀:“屬下恭賀公主凱旋而歸!”我既已知此役在爹爹算計之中,且戰場之上其實並未完全分出勝負來,這聲恭賀聽在耳中多少有些刺耳,也只是隨意抬了抬手。
碧篁殿內,爹爹面前攤開的火紅色的羅裙,與匣中明珠抹額,金釵步搖皆鄭重擺在床鋪之上。我甫一進門,懷中便撲進來一個毛茸茸的身子,在我懷中拱了拱,嗚嗚叫得格外委屈。我在它小腦袋之上輕輕的摸了幾個一回,奇道:“九狸,你不是早已化出了人形,怎的現今還作一副禽獸模樣?”
九狸委屈的直叫,被爹爹一眼橫過來,在我懷中打了個哆嗦,終究老老實實趴下了。爹爹笑意滿面招手:“鸞兒快來,爹爹教人替你裁製的禮服,來瞧瞧可還有不滿意之處?”
我抱著九狸過去,探頭往爹爹大床上瞧去,但見華服金線,赤如烈火,當真耀目。本仙觀這顏色豔麗,不由笑道:“爹爹這是替女兒縫製的嫁衣麼?怎生紅的這般豔?”
爹爹瞪了九狸一眼:“還不乖乖在凳上坐著去?”又指著那紅色華服道:“鸞兒羽毛顏色淺,向來是青衣素衫。但阿修羅族崇尚濃麗的顏色,紅色尊貴,阿修羅女子又向來性如烈火,倒都喜歡穿件紅裙子。更何況公主凱旋盛宴,自然要穿紅色禮服。”
他話音未落,九狸已從我懷中乖乖爬出,跳上殿內凳子,乖順趴了下來,只拿一雙紅寶石般的眸子可憐兮兮瞧著我。
我不由失笑,何嘗見過九狸這般委屈的神色?便是寄居在月老府中,他也是佔盡了便宜,三不無時將月老紅線扯成了亂線團,費了月老好大功夫。我拿起桌上盒中明珠抹額把玩,漫不經心一般問道:“九狸這是怎麼啦?怎的這般聽爹爹的話?”
爹爹正色道:“鸞兒莫非不知,這隻小獸乃是隻雄獸?”
我將手中盒子放下,笑道:“這頭小獸鸞兒養了也有幾百年,非一日一時之功,自然知道他是隻雄獸。”
爹爹目中痛色甚重:“此事都怨爹爹我!若非你娘死的早,怎能由得鸞兒這般胡鬧?仙界雖不拘禮法,但男女大防卻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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