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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設想過，如果晉氏並沒有謀害向氏，那她上輩子最直觀的總結就是：韓紹葬送了她的一生。

退一步設想，晉商謀害了向皇，是十五年前的事，那時晉珩才五歲，他是否參與，是否知情。如果他知情，是站在父親那邊，還是伸張正義？

這時候，她心中&ldo;父債子償&rdo;的定論已經立不起來。

當晉珩在聽完韓紹的陳詞後，並沒有選擇對付她，而是去調查晉商。可見晉珩不知道這個陰謀，並且，她是重生的，而晉珩不是。這一舉又重重澆熄了她的戾氣。

如果晉氏是清白的，那她上輩子都幹了些什麼。站在晉珩的角度就是：新婚之夜莫名其妙的被新娘子捅了一刀，時時被媳婦罵劊子手、屠夫、竊賊、兇手……

她若不是年紀長了幾歲，有了更多主見，一再勸自己先忍忍、再看看，指不定就重蹈覆轍了。

如果她是被用去刺殺晉氏的匕首，那操控者是誰，有什麼目的？總之不會是韓紹那麼一個閹人。疑雲重重。

所以她心態崩了，不是因為看到了貓膩、接近了真相，而是恨自己一直被人利用，又一直被人包容。

向尹舟喝了一杯又一杯，爛醉如泥，斜斜地靠在榻上。有時候不清醒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柳偃月見她這幅模樣，拿了碗解酒湯來，灌她喝下。

向尹舟嗆得連連咳嗽，道：&ldo;你來做什麼，不怕我對你撒野？&rdo;

柳偃月：&ldo;為殿下排憂解難是我的本分。殿下可是有心事，不妨說與我聽聽。&rdo;

向尹舟把千斤重的腦袋搭在柳偃月肩膀上，問：&ldo;你可知將&l;遺愛&r;藥方賣給你的人，長什麼模樣？&rdo;

柳偃月：&ldo;他蒙著面。&rdo;

向尹舟：&ldo;我知道，你判斷判斷他的年紀，以及身形如何。&rdo;

柳偃月：&ldo;他身高不足五尺，有故意扮胖之嫌，帷帽下故意露出兩縷白髮，他心思縝密，應該四十以上，但其口吻又似刻意掩飾自己的年紀，我猜測在二十以下。最可疑的是，在大周，避孕之藥並非禁藥，他卻慎重其事，好似在避朝廷的追查。殿下可要查？&rdo;

向尹舟：&ldo;當然。你認識韓紹嗎？&rdo;

柳偃月：&ldo;見過。&rdo;

向尹舟：&ldo;是他嗎？&rdo;

柳偃月：&ldo;不是。韓紹該有百四十斤重，而那蒙面人只百斤左右，若不是身材瘦小，就是個女人。&rdo;

向尹舟：&ldo;你如何判斷他有多重。&rdo;

柳偃月：&ldo;腳步聲。&rdo;轉而問，&ldo;殿下沒醉？&rdo;

向尹舟被酒精刺激得淚流滿面：&ldo;舉杯消愁愁更愁。我以為會醉到忘掉所有，去他大爺的越喝越清醒。&rdo;麻身子不麻腦子，活活受了罪。

柳偃月：&ldo;酒從來不是解愁的東西，殿下應該去走走，散散心。&rdo;

向尹舟傍住柳偃月肩膀問道：&ldo;假設你不得已娶了一個要殺你的媳婦，你怎麼辦？&rdo;

柳偃月沉默幾許，言簡意賅：&ldo;弄死。&rdo;

向尹舟寒毛立起：&ldo;殺了她你要坐牢。&rdo;

柳偃月：&ldo;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rdo;

向尹舟不通道：&ldo;恐怕你只是說說而已，實際上連雞都沒殺過。&rdo;

柳偃月淡淡地道：&ldo;我幫殿下殺過人，不下五十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