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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海棠驚到了一下，這怎麼可能？那正過來不是會把酒灑出來嗎？

妙琳深悉海棠地疑惑，接著軒轅瑞的話繼續說下去：“你肯定在想為什麼壺不會漏吧？你看，這個壺是由中心漏注來控制酒面，流下有同樣的隔離裝置，倒置時酒不致外溢，若外溢則表明酒已經裝滿。同樣，將壺正置或傾斜倒酒時，因壺內中心漏注的上孔高於最高酒面，底孔也不會漏酒。”

“噢，厲害了。”海棠是物理學出身，妙琳講述的原理她一聽就明白了，不過她還是盯著那個倒裝壺，驚歎古代工匠的天工巧手。

畢竟在沒有物理學的年代，這樣的東西簡直就是稀世珍寶。

軒轅瑞著少年一起坐下，嘆道：“此壺集捏塑、剔刻，模印裝飾於一體，是瓷器裡精品中的精品，更為難得是，此壺的製作工藝是早已失傳已久，僅存的幾具也未見於世，這還是我……第一次親眼看道青瓷倒裝壺的模樣。”

“不是吧，連你也是第一次見到。”海棠聽罷軒轅瑞的解釋有些吃驚，若是連軒轅號稱最“玩物喪志”的皇子都欲求而不得的東西，彌足珍貴可見一般，海棠不由對這高冠少年的家世來歷有些好奇了。

聽海棠這麼說，少年別有意味地看了一眼軒轅瑞，海棠也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會引來少年對他們身份的猜疑，所以馬上停止了關於倒裝壺的討論。

☆、六人組（2）

那少年沒有在意，將托盤往亭中石几上一擱，便提起那珍貴無比的青瓷倒裝壺將七具小盞倒滿美酒，依次遞到眾人身前，笑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先乾了這杯酒，咱們來對第二聯眾人見他雖之前有些怪異，但此時說的豪爽，態度熱情，便一同舉杯幹了那小盞中的美酒。

“好酒，二十年上乘的龍巖沉缸，好！”軒轅瑞喝罷，一連叫了兩聲好，雖然皇都人人都覺得他紈絝不羈，可是沒有人會否認，這位美貌傾城的十四皇子，吃喝玩樂確是行家。

那少年臉帶微笑，欣賞的看著軒轅瑞，突然提起那倒裝壺，灑了幾滴酒到亭間地上。淡淡道。

“冰冷酒，一點，兩點，三點！”眾人聞聲，面色一凜——第二聯，出來了……

難一個上聯！

這次是連海棠這些門外漢都聽出來了，不由都有些擔憂的望向了軒轅瑞和妙琳。

她倒不是懷疑軒轅瑞和妙琳的才華，只是對聯這種東西，不是說出就能出的來的，雙方這樣對峙而坐，反而更讓人增添一種緊張和焦躁的情緒，而這樣的情緒下，是最不容易對出好的對聯的。

見大家看向自己，妙琳有些愧疚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有想出下聯來，她粉臉羞紅，在少年的才學面前已露下風，少年見妙琳如此，臉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

於是，所有的希望一下子就都落到了軒轅瑞的身上。如果軒轅的君主此刻在這裡，看到他認為最紈絝的皇子，認認真真坐在這裡拈文作對，一定會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軒轅瑞一時間也沒有作答，不過他的態度一點都沒有因為急聯而緊張，他臉上帶著從容的微笑，儘量放鬆自己，海棠看著他的反應，就知道這時遇到急聯的正確處理方法，心想或許有戲。

那位主人很顯然修養到位，軒轅瑞半天不做聲，他也同樣沒有說話，而是眯著眼睛，靜靜地等待。

海棠看了看坐在正對面的這位少年，她實在想不出來，這是哪家的貴公子，聲容且佳，翩翩韻雅，卻是年紀輕輕就避於塵世之外的竹畔，整天做什麼對子。

軒轅瑞很久都沒有想出答案，可是在他身上一點都沒有看出焦躁的神色，他心平氣和，目光沉淡，提起那青瓷倒裝壺又給自己滿上了一盞酒。仰喉一口乾了杯中酒，目光有些飄渺的望向了亭外的園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