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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終還吃累了,仰靠在椅子上揉肚子。晉珩見她如此不修邊幅,皺起眉頭。
她慵懶道:&ldo;韓紹說,他給我父親、你父親都下了遺愛,我忍不住打他,被他咬了一口。&rdo;
晉珩不假思索:&ldo;為什麼不殺了他。&rdo;
晉珩果然比她更來得心狠手辣。
她揉著太陽穴道:&ldo;他還有秘密,我撬不開他的嘴。我今天累了,想早點歇息。&rdo;
晉珩&ldo;哦&rdo;了一聲,吩咐戴月道:&ldo;伺候太子沐浴,別讓太子腳上的傷口沾了水。&rdo;
向尹舟洗浴過後便躺到床上,一旁燒著銀碳。從前家裡貧,被子都沒有暖和的,冬夜冷了,就蜷在被子裡悶過一晚上,極不好受。幸而現在不同了,敞著睡都不覺冷。她將手臂抽出被褥,側躺著,卻是睡不著。
一個時辰過了,晉珩從書房過來,動作輕悄,見她睡得不規矩,給蓋好了被子,然後躺在她身旁。
向尹舟往裡讓了讓。
晉珩:&ldo;你還沒睡?&rdo;
她躺正了,望著天面呆滯道:&ldo;明日起分開睡,我倆不合適。&rdo;以前不明彼此身份,假裝湊一起睡覺也沒什麼,而如今身份明瞭,就不能若無其事了。
晉珩:&ldo;這我不懂了。&rdo;
&ldo;民間都說,你父親殺了我父親。我做不到跟你和平相處。&rdo;在沒有證明晉商是無辜的之前,她不會跟晉珩示好的。
這幾日她想了很多,晉珩到底還算得個君子,上一世她闖了那麼大的禍,晉珩都再三容忍了,這一世她還沒造反,晉珩大概不會太為難她。她決定坦誠以待,若最後證明晉氏清白,她只求能全身而退。
晉珩:&ldo;這件事我會查清。&rdo;
她:&ldo;如果陛下當真殺害了我父親呢?&rdo;
晉珩:&ldo;我代父皇向你道歉。&rdo;
她忍不住冷笑了下,吐槽道:&ldo;我聽說陛下的父親,也就是你爺爺,是開賭場的。&rdo;
晉珩點頭。
她:&ldo;開賭場的心都髒,你也不乾淨。&rdo;
她這樣說,晉珩也沒有生氣,而道:&ldo;大周建立的時候,已經禁賭了。&rdo;
她:&ldo;所以百姓才會安安靜靜任你們宰割。&rdo;
晉珩:&ldo;你什麼意思。&rdo;
她:&ldo;民間流傳了很多關於你爺爺的故事,說他是個極精明的人,上門催債時總會帶上幾個虎背熊腰的打手,從來不把話說死,恐嚇完又給人安慰,使欠債的不至於絕望衝動而自殺,又留足時間讓他們去思考和清醒,讓他們受盡親人唾罵,內心受盡折磨,最後他們會變得理智。人一旦理智了就會惜命,就會慫。於是湊錢還賭債,或繼續在賭場當大爺,越賭越頹。你現在不就是用時間耗著我麼。&rdo;
晉珩並沒這樣想過,但聽她說的倒覺得有點意思。&ldo;所以說卓有成效了?&rdo;
她立即瞪了晉珩一眼,哪怕是她那張隨和可親的皮囊,也架不住裡面靈魂的惡臭。&ldo;晉珩,我警告你,我最討厭你這副冷嘲熱諷還自以為多麼了不起的姿態。&rdo;
&ldo;噓!&rdo;晉珩做了個止住的手勢,撫了撫向尹舟的額頭,催眠道,&ldo;睡吧,睡吧。&rdo;
&ldo;你!&rdo;向尹舟開啟他的手,慪氣地鑽到床裡面。想想又覺得不對,晉珩好像也沒說什麼。可能出於某種自卑,才會對晉珩倍加敏感吧,又或是恨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