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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珩雙手握拳,指節作響。
陸淵滿足於晉珩這般惱羞成怒的反應,重新坐到桌前喝酒。能氣到晉珩也是一種能耐,而有這種能耐的人一類是陸淵這樣的智者,另一類是天性使然的剋星,比如向尹舟。
晉珩一腳踹開茶桌,如被惡鬼附身一樣隻手勒住陸淵的喉嚨。他文武雙全,而陸淵則是個純粹的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完全沒有反抗能力。
晉珩一向恥於用野蠻的手段對付文明人,但他真的是黔驢技窮,有點不知所措了!甚至爆了粗口:&ldo;狗娘養的,識相交出小郡主!&rdo;
粗鄙之語,跟向尹舟學的。
&ldo;休…想…&rdo;陸淵幾近窒息,額上青筋凸起,舌頭吐了出來,嘔了晉珩一手白沫。
晉珩意識到陸淵服毒了,將他撂到了地上,胸有成竹道:&ldo;你不說我也能找到小郡主,你出門前交給僕人一封信,去了哪?&rdo;
陸淵意味不明地藐了晉珩一眼,向殷崇爬過去,塵埃落定的趴在了她的腹上。
說時,柳偃月趕了過來,懷抱一隻襁褓,神色尤其不安。
晉珩當即心慌:&ldo;怎麼了!&rdo;
柳偃月顫抖著雙手把襁褓遞給晉珩,竟有幾分害怕,聲音沒了往日的底氣:&ldo;我尾隨陸府家僕到了一間農舍,衝進去時家僕已經……捂死了它。&rdo;
晉珩眼瞳微顫,遲遲不敢接納。定了幾秒才去解開襁褓,嬰兒已無生機,它神態安靜,像在睡夢中去的,都還沒來得及反應。是個女孩。
晉珩心口發涼,瞬間侵襲全身。他只是失去了一個小東西,卻像失去腳下的土地而墮入深淵,一時間竟不知死生何意。他耳塞目盲,頭一仰往後折,脊骨如樹枝折斷一般,屹立在那像具屍體。
柳偃月忙扶住他。
他仰天喘了許久,唇齒發顫,而後目瞪柳偃月,失了理智怒斥:&ldo;你為什麼不早點進去,為什麼等它死?&rdo;紅著眼眶索命一般。
柳偃月退步:&ldo;偃月失策,殿下恕罪。&rdo;他也不知事態會發展至此,他原本預想陸淵吩咐家奴把小郡主移藏別處,然而陸淵的殘暴遠超出他的意料。他只遲那一步,小郡主就沒了。
晉珩回頭狠踹陸淵的頸項,陸淵頭卡在榻沿上,三四腳下去,陸淵身首分離。
陸淵遭受的暴丨力無疑是劇痛的,然而他折斷的頭顱竟然在冷笑。像是在說:我雖死,而棋局未完。
&ldo;他說要死成迷,好!把他扒得乾乾淨淨,光光的吊在城門上,我讓他成迷!&rdo;晉珩說完喪心病狂地笑起來,抱起小郡主搖搖晃晃下了樓去。
他都感覺到自己瘋了,曾幾何時他需要對一具屍體發洩憤恨?他現在狼狽如狗。
婁明明不敢攔他,默默跟在他身後。
他一邊毫無目的地遊走,一邊低頭痴看女兒,有一口氣堵在咽喉上,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ldo;名字還沒給你想好……你怎麼就棄下我跟你母親走了?&rdo;
他第一次當父親,孩子未足百日,還沒長成模樣,辨不出像誰……他都沒能正眼看孩子一眼,向尹舟更沒見過它!它的不幸源於他賦予的身份,這場打擊教他痛恨自己當初產生了生孩子的念頭。
他衝進了一家醫館,將嬰兒塞給大夫,&ldo;快救救它!&rdo;
大夫檢查後嘆息道:&ldo;安葬吧,無救矣。&rdo;
晉珩像個潑婦一樣對大夫百般糾纏,大夫不堪煩擾把他攆了出去。他又跑去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