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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她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密密麻麻地擴散全身，潸然淚下。她疲憊地捂額，忍不住多看孩子幾眼，又想笑。

小孩：&ldo;你怎麼了？&rdo;

她頭痛：&ldo;報價報低了！&rdo;

感覺錯失了一個億。

第59章 乖兒子

小孩這個年紀正是貪吃的時候，吃得津津有味。

想他空有一副好皮囊，卻不懂事，若縱由他去，以後還不知成什麼模樣。不由得教訓道：&ldo;誰教你這樣淘氣？前邊幾十萬人在打仗，你不出力倒好，還給將軍添麻煩。這一仗要是輸了，你就成千古罪人，不僅你老子臉上沒光，你還要受萬人唾罵。&rdo;

這話罵得嚴厲又突然，晉然被兇得摸不著北，灰了臉道：&ldo;你不可以這樣跟我說話。&rdo;

她：&ldo;別在我面前擺架子，叫你兩聲祖宗你還當真把自己當祖宗了？因一己之念，置國家安危不顧，你自己尋思做得對不對。&rdo;

晉然才剛剛止住，而她的話又挑到他的傷心事，也不吃了，兩行眼淚流下來。

&ldo;你這孩子是水做的嗎？這麼愛哭鼻子！&rdo;她拿過繡帕給晉然擦鼻涕，&ldo;男子漢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淚，給我停。&rdo;

晉然：&ldo;他可以有很多很多個孩子，可我自有他一個父親。他不理我了，不會來找我了，嗚嗚……&rdo;

這孩子，缺愛？

她把晉然摟進懷中，道：&ldo;他愛不愛你，是你倆私下的事，你在家裡任憑你怎麼鬧，可牽扯到軍隊就是你不對。你覺得你的父親會喜歡沒大沒小、沒輕沒重的孩子嗎？&rdo;

晉然：&ldo;他不喜歡。&rdo;

她：&ldo;所以趁這件事還沒傳到你父親耳朵裡，你乖乖回去向殷將軍認錯。你說你父親不要你，那你可知他為什麼要你認殷將軍做舅舅？&rdo;

晉然搖頭。

那是因為，殷元汝原本就是晉然親舅舅！晉珩自然是要隱藏殷元汝身世的，所以以軍功之名將他納入皇親國戚，世人殊不知他原本就是皇親。

她：&ldo;殷將軍國士無雙，受萬人敬仰，位高權重，你父親愛惜你，才把你託付給他，他在一天，就沒人敢欺負你。即使你父親以後會有很多很多的孩子，但你靠山硬，他就不得不偏愛你。你安安靜靜做你的嫡長子就好，何必自己作死，到最後失了寵呢。&rdo;

晉然吸著鼻子道：&ldo;他以前愛我是因為我是大夫人的兒子，現在有人說大夫人生的是個女孩，我是調包的，他就不理我了。&rdo;

這種玩笑話豈是開得的，別讓她揪出來是誰散播的謠言。&ldo;呸！哄小孩的話你也信。&rdo;

晉然：&ldo;大理寺說的。&rdo;

&ldo;……&rdo;她扶正晉然又從頭看到尾，那骨相、那鼻子，特別是那一雙眼睛跟她討厭的狐狸眼一模一樣，完全是復刻出來的，還能有假？&ldo;那大夫人的女兒呢？&rdo;

晉然：&ldo;下落不明，等父親找到她，就徹底不要我了。&rdo;

她懂了：&ldo;所以你跑出來，看你父親是找你還是找她？&rdo;

晉然點頭，然後道：&ldo;戌時四刻，我要睡了，能帶我去沐浴嗎？&rdo;

孩子生生打斷了一個話題。

&ldo;還不到亥時。&rdo;往常這個時辰，津樓才開始營業。她特意去看了眼刻漏，是戌時二刻，沐浴完恰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