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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大多數的鏡頭都不在影視城完成,劇組在南城的一個老居民區裡搭了實景,以求最大程度展現一種破敗、真實而傖俗的氛圍。
這部電影雖然主題是愛情,但何訥有野心,對原著做了大幅度的改動,加入了一些原創的市井角色,想透過第二條線,展現舊時光的一去不復。
梁司月進組之後,每天的感覺只有累,和力不從心。
她雖然上過表演課,但畢竟沒有正式的表演經歷,電影排程複雜,機位多,連如何和各個機位進行溝通和配合,都需要導演和攝影手把手教。
何訥看似嚴肅,實則不是多嚴厲的人,他願意承擔這部分的時間成本,因為多數情況,梁司月都是一教就會,並很快能給出恰如其分的表演,並透過她的天賦,反過來激發他的創作靈感。
但其他人就不見得有這樣的耐心,尤其是飾演男主角的實力演員陳鶴林的助理團隊,明裡暗裡的,總會抱怨梁司月耽誤陳鶴林的時間。
漸漸,劇組裡也有些謠言傳到梁司月的耳朵裡,說她是帶資進組的,演技這麼生嫩還能擔綱女一號。
梁司月做不到真能完全無視這些非議,因為她自己都覺得這角色得來的太輕鬆,且知道柳逾白就是這部電影的最大資方之後,她更覺得心虛。
心虛的結果就是逼自己逼得很緊,上戲下戲都在捧著劇本研讀。
何訥拍戲喜歡儘量運用自然光源,對細節又十分吹毛求疵,他們很多場戲都是在夜裡拍的,稍有不滿意就得重來,常常一場戲拍到凌晨一兩點,第二天為了趕稍縱即逝的晨光,五點不到就得起床化妝。
梁司月感覺自己像是一根擰到極點的發條。
陪梁司月在一直待在劇組的,只有助理小琪。劇組封閉拍攝,其他人一律不得前來探班。
進組以後,所有的時間都熬在南城,直到元旦前,何導通知劇組放兩天假,讓大家調整一下狀態。
不知道是因為一直緊繃的情緒突然鬆懈下來,還是白天拍一場夏天的戲時著了涼,梁司月入夜就開始發燒。
吃了小琪弄來的退燒藥,第二天早上燒退了,雖然是放假,但她一點也不想出去,只想躲在酒店裡昏天黑地睡上兩天。
小琪原想在酒店陪她的,被她放了假。
小琪看她無精打采地蜷在被子裡,不大放心,拿了溫度計來,再給她量了一次,確定體溫是正常的。
小琪說:「我去趟市中心大超市買點東西帶回來,小月你有想吃的麼?」
「……火鍋。」
小琪啞然失笑,「不好帶呀,而且你感冒了,吃辣的容易扁桃體發炎,影響拍攝。」
梁司月很少有覺得委屈的時候,被副導演罵也只想憋著勁下一條一遍過。
現在是真真實實覺得委屈,因為為了表現女主角前期削瘦、影響不良的形象,她每一頓必須嚴格控制攝入的熱量,進組這麼久以來,就沒好好放開吃過。
生病了也沒辦法放縱,實在委屈極了。
但她也不能為難小琪,只好說:「幫我帶一包果汁糖,uha的,白葡萄味……」
小琪換好衣服,很快出門了。
梁司月從床上爬起來,洗個澡,換一身乾淨的衣服,再回到床上,將枕頭墊高,拿出手機來,給池喬發訊息。
池喬最近沒活動,已經放假回家了,跟父母在一起。
聊了兩句,池喬那頭的氛圍實在叫她羨慕,於是找個理由結束對話,切出去刷了一下微博,感覺又困了,再度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聽見敲門聲。
她睡得很沉,醒來時估計敲門聲響了有一陣了,因為很重很急促。
紗簾外天光很亮,看時間已經到了正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