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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老闆喜歡我的文,在下榮幸之至,耿老闆這麼多天以來,在我創作和事業上給予的諸多支援,在下看在眼裡,感激在心。
「您是我職業生涯遇到的第一個願意如此為我的內容付費的讀者,也是我事業上的貴人,不管之前我說過多少假話,有關我很看重耿老闆那句,卻絕無半點虛情假意。」
「所以,若是耿老闆與我的這段寫手與金主的關係開始變質,在下真的十分惶恐。」
「這一點,希望耿老闆可以理解和體諒。」
聽著唐軻這番話,朱文禎的面色一點點黑下去,聽到「變質」兩個字,氣極反笑道:「何謂變質?怎麼?你該不會以為本公子鍾情於你吧?」
唐軻並不回話,半掩在兜帽下的雙唇緊緊抿著。
他其實也不確定自己這判斷究竟對不對,畢竟他穿越前後活的這麼二十多年來,從來也沒體驗過被人喜歡的感覺。
就聽朱文禎仰面大笑起來,「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與本公子談喜歡?本公子見你過得清貧才施捨你這些東西,你竟這樣不知好歹、自以為是?」
「本公子贈予你那些衣服,是怕你那汙濁不堪的衣帽鞋靴髒了我的莊子,送你這套筆墨紙硯,是實在覺得你交予我的這書冊骯髒惡臭、入不得眼。」
朱文禎停頓片刻,朝唐軻傾身壓過去:「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妄自揣測本公子的愛意?」
「本公子清清楚楚告訴你,我對你沒有半分感覺,我做這些,只是可憐你。」
他最後「可憐你」三個字咬字極深,字字如針紮在唐軻心頭。
唐軻一雙手緊緊攥住,指甲深深嵌進肉裡,面上依然努力維持著淺淡笑意,「如此,確實是我不知好歹了,我向耿老闆道歉,希望耿老闆不要動怒。」
朱文禎冷哼一聲,「你還不夠資格讓本公子動怒。」
「如此最好,」唐軻淡道,「那在下告辭了。」說罷轉身直接消失在夜色中。
朱文禎看著空蕩的窗牖,胸口起伏,眼尾都有些泛紅,許久之後抓起桌案上的禮盒,恨恨朝窗扇砸過去。
黑色墨汁灑落,染黑了牆角地面。
那之後,唐軻再去送下一冊更新時,朱文禎已經不在鹿鳴山莊了。
唐軻對著漆黑的書房怔怔望了許久,還是將書冊從窗縫裡遞進去。
第二日一早,唐軻在銅鑼巷口賣最新更新的時候,耿小波在一牆之隔的景王府內院書房裡將兩本書冊呈給朱文禎。
「回王爺,一本是剛才在後門買的,一本……是昨晚小可先生塞進鹿鳴山莊書房的。」
送去鹿鳴山莊的那本書冊,從紙的質感、裝訂線材料、到用的墨汁都比外頭巷子口買的那本要好得多。
朱文禎沉著臉將那兩本更新都翻了一遍,發現唐軻送去鹿鳴山莊給他看的那一版裡,太子對王爺多說了許多曖昧情話。
朱文禎眸光一軟,一時間思緒萬千。
從這些多出來的情話裡,他分明從字裡行間讀出了小可對自己的濃濃愛意,他可以確定,小可始終堅定不移地愛著自己,且忠心不二。
朱文禎失神朝一牆之隔的銅鑼巷望過去,「小可,你依然深愛景王,可你並不知道我就是景王爺,所以才會那樣一口拒絕了我的示好,要急著與我劃清界限,是嗎?」
想到這裡,朱文禎失笑出聲,眼角都有些泛著淚光了,「我怎的如此愚鈍,那晚竟因你堅定維護著對我那不容他人玷汙的愛意而跟你發火,還那樣羞辱你……」
朱文禎現下回想起來,方才意識到自己當時的火氣發得有多莫名。
為什麼被小可當面講出兩人的關係變質的話時,他會驀地惱羞成怒?
朱文禎想到這裡,一個念頭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