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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沒細看他們,已經準知道他們不是平常的妖人,因為他們敢拍我肩頭一下。我也沒顧得抓手槍,我似乎忘了我是在妖界上。
“請坐!”我不知道怎麼想起這麼兩個字來,或者因為這是常用的客氣話,所以不自覺地便說出來了。
這兩位妖人很大方的坐下來。我心中覺得非常舒適;在妖人裡處了這麼多日子,就沒有見過大大方方接受我的招待的。
“我們是外國人。”兩個中的一個胖一些的人說:“你知道我為什麼提出‘外國人’的意思?”
我明白他的意思。
“你也是外國人,”那個瘦些的說——他們兩個不象是把話都預先編好才來的,而是顯出一種互相尊敬的樣子,決不象藍藍那樣把話一個人都說了,不許別人開口。
“我是由別的次元上來的。”我說。
“噢!”兩個一同顯出驚訝的意思:“我們久想和別的次元交通,可是總沒有辦到。我們太榮幸了!遇見外次元上的人!”兩個一同立起來,似乎對我表示敬意。
我覺得我是又入了“人”的社會,心中可是因此似乎有些難過,一句客氣話也沒說出來。
他們又坐下了,問了我許多關於原先世界上的事。我愛這兩個人。他們的話語是簡單清楚,沒有多少客氣的字眼,同時處處不失朋友間的敬意,“恰當”是最好的形容字。恰當的話設若必須出於清楚的思路,這兩個人的智力要比藍藍——更不用提其餘的妖人——強著多少倍。
他們的國——光國,他們告訴我,是離此地有七天的路程。他們的職業和我的一樣,為妖國地主保護迷林。
在我問了他們一些光國的事以後,他們說:“外次元先生,”(他們這樣稱呼我似乎是帶著十二分的敬意),那個胖子說:“我們來有兩個目的:第一是請你上我們那裡去住,第二是來搶這些迷葉。”
第二個目的嚇了我一跳。
“你向外次元先生解說第二個問題。”胖子向瘦子說:“因為他似乎還不明白咱們的意思。”
“外次元先生,”瘦子笑著說:“恐怕我們把你嚇住了吧?請先放心,我們決不用武力,我們是來與你商議。藍藍的迷葉託付在你手裡,你忠心給他看守著呢,藍藍並不分外的感激你;你把它們沒收了呢,藍藍也不恨你;這妖國的人,你要知道,是另有一種處世的方法的。”
“你們都是妖人!”我心裡說。
他好像猜透我心中的話,他又笑了:“是的,我們的祖先都是妖,正如——”
“我的祖先是動物猴子。”我也笑了。
“是的,咱們都是會出壞主意的物種,因為咱們的祖先就不高明。”
他看了看我,大概承認我的樣子確像猴子,然後他說:“我們還說藍藍的事吧。你忠心替他看著迷葉,他並不感激你。反之,你把這一半沒收了,他便可以到處聲張他被竊了,因而提高他的貨價。富人被搶,窮人受罰,藍藍永不會吃虧。”
“但是,那是藍藍的事;我既受了他的囑託,就不應騙他;他的為人如何是一回事,我的良心又是一回事。”我告訴他們。
“是的,外次元先生。我們在我們的國裡也是跟你一樣的看事,不過,在這妖國裡,我們忠誠,他們狡詐,似乎不很公平。老實的講,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一國存在,是這個世界上人類的羞恥。我們根本不拿妖國的人當人待。”
“因此我們就應該更忠誠正直;他們不是人,我們還要是人。”我很堅決的說。
那個胖子接了過去:“是的,外次元先生。我們不是一定要叫你違揹著良心作事。我們的來意是給你個警告,別吃了虧。我們外國人應當彼此照應。”
“原諒我,”我問:“妖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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