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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裡予點點頭,欲言又止地看著他:「你……」
「怎麼了?」
「……沒什麼,」陳裡予別開視線,還是學不會像正常男生那樣開些隨意又有點兒下流的玩笑,只能儘快結束尷尬的氣氛,「我走了。」
「好,」江聲這次沒像平時那樣摸摸他的頭,只是輕聲道,「快回去吧,晚安。」
陳裡予朝他揮揮手,轉身走了。
客廳的燈已經熄了,這個家向來不會有人等他回家,陳裡予倒也習慣了。
他的房間在二樓,是這層樓最狹窄偏僻的角落,原本大概是留作儲物間的,有一架簡陋的豎梯通向三樓的小閣樓——狹窄的尖頂閣樓裡放著他的畫具,另一側就是陽臺。
查出色弱之後這間閣樓也曾被短暫地封死過,後來大概是忌憚著他輕生,又解開了,他自己卻很少再上去,曾經熟稔的顏料畫筆被他好好收起來,分門別類地放置在閣樓一角,只剩下些散落的紙筆,偶爾心血來潮,還會再碰一碰。
他輕手輕腳地關上房門,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向外看了看——不是正對大門的方向,什麼也看不見。
於是他只好從豎梯爬上去,試著將生鏽的陽臺玻璃門推開一條縫,再一點一點地擴大,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勉強從縫隙中擠出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至少不是為了看看夜景。這幢小洋樓的設計和他的養父母一樣冰冷,陽臺上也沒有什麼綠植花草,甚至不算休憩的場所,除了一圈鋼化玻璃制的圍欄,目之所及便只有落灰的大理石地磚,和幾排閒置的空晾衣杆。
陳裡予小心翼翼地穿過那些晾衣杆,憑著記憶走到正對大門方向的圍欄前,低頭向下張望——那個熟悉的身影果然還未離去,站在離他家門口不遠的路燈下,定定地看著某個方向,不知在想什麼。
那像一張畫,乾淨清淺的月色與暖黃的燈,將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長。
陳裡予彎了彎嘴角,扶著冰冷的金屬質欄杆,一點一點蹲下去,透過蒙塵的灰色玻璃看他,像是隔了一層朦朧的濾鏡,又像個似是而非的夢——夢裡他是閣樓上的公主,垂下長發與花枝,在月色下窺視守護她的騎士。
這個嘴上說著怕父母擔心要趕緊回家的人,在他的窗下等了十幾分鐘,等到陳裡予爬下樓去關了燈,才終於肯安心離開。
江聲說得對,這是個足夠暖和的夜晚。
臨睡前江聲收到一條訊息,是陳裡予發來的,簡簡單單的兩個氣泡。
「右拐。」
「朝西的窗戶。」
江聲愣了三秒,思維遲鈍地低下頭,捂住了臉:「啊啊啊啊啊——」
半分鐘後他鬼哭狼嚎的動靜終於驚動了隔壁卿卿我我的兩口子,他媽滿頭問號地敲開他房門:「幹什麼幹什麼,幾點了,這麼激動,我要抱孫子了?」
「沒有,不是,」江聲抱著手機,轉頭看了他媽一眼,語氣誇張地哽咽道,「你可能,等不到那天了……」
偷窺喜歡的人被發現了怎麼辦,還是蹲在樓下的那一種,會不會被人當成變態抓起來……
線上等,也不是很急。
作者有話說:
各自覺得自己是變態(?)
抱我
第15章 好夢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睡眠質量向來很好的江聲生平第一次在五點醒來,一臉複雜地拉開被子看了看,又一臉複雜地蓋了回去。
十七八歲的男孩子,偶爾做個旖旎曖昧不切實際的夢,也——很正常吧?
夢裡他親了陳裡予,對方的嘴唇被他咬破,沾著不自然的紅——看著他,眼眶是紅的,臉頰也是紅的,烏黑的眸子泛著水色,睫